“反正這個家,有陳念,沒我!大哥,你就算不疼我,你也想著小蕓啊!去年你在醫(yī)院住那么久,不是小蕓每天給你燉雞湯?”
坐在旁邊的何慧聽到這話,眼神閃了閃。
雞湯是有的。
但燉雞湯的人不是紀(jì)蕓,而是陳念。
不過何慧不打算說出來。
雖說是陳念燉的,可送雞湯的人是紀(jì)蕓,也沒什么差別嘛!
紀(jì)瀾似乎被說服了,只皺著眉轉(zhuǎn)身,說:“我去給收拾幾件衣服。陳念畢竟是我們家的人?!?
只是才抬腳,紀(jì)瀾就問出了一個特別尷尬的問題。
“咳,媽,陳念的房間是在幾樓?”
其他人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何慧隨手指著樓梯下,說:“樓下那間。沒什么好收拾的,她不是要骨氣嗎?那就別拿家里的東西。”
紀(jì)瀾沒那么多時間跟何慧說這些,教妻這種事情交給他爸讓比較好。
只是推門走進(jìn)陳念的臥室,紀(jì)瀾當(dāng)場就愣住了。
紀(jì)家的條件絕對不算差。
不說衣食住行有多富貴,但肯定在現(xiàn)在大部分人的標(biāo)準(zhǔn)之上。
可陳念這間臥室,陰暗雜亂。
大白天都要點燈才能看清楚臥室的情況。
那張床,紀(jì)瀾一眼就認(rèn)出是自已幾年前帶回來的一張折疊行軍床。
他喉頭滾動幾下。
別說跟紀(jì)蕓那間精心裝飾過的臥室,就是紀(jì)瀾在部隊里暫時休息的房間,都比陳念這個好上幾倍。
他轉(zhuǎn)身,神色難看的問何慧:“媽,陳念回來后就一直住在里面?”
“對啊?!焙位鄞蟾挪碌酱髢鹤釉捓锏囊馑?,理直氣壯的反駁:“怎么了?那里再怎么也比她從前在山上住山洞好吧?再說,她要是乖一點,我早就給她換房間了,都是她自已不成器!”
紀(jì)瀾深吸一口氣,不想跟親媽掰扯什么親妹妹親女兒的事情了。
拿起放在桌上的車鑰匙,丟下一句:“我去陳念的部隊找她。媽,等陳念回來了,你們態(tài)度也稍微好一點。說到底,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何慧跟紀(jì)明對視一眼,母子倆都是如出一轍的不屑。
——
陳念可不知道自已出門沒多久,紀(jì)瀾和紀(jì)明兄弟倆就回去了。
雖說這會兒是七十年代,但在京城坐公共汽車的人還真不少。
陳念站了三個站才等到一個空位。
才坐下,眼角余光就瞥見旁邊一道銀光閃過。
陳念不動聲色的看過去。
一塊鋒利的小刀片借著公共汽車拐彎的慣性,快速割破旁邊一位老太太的衣服口袋。
兩根細(xì)長的手指悄悄探進(jìn)去,夾著一只米色小口袋就要出來。
眼看著就要成功,旁邊突然伸出來一只白皙纖細(xì)的手,死死扣住了扒手的手腕。
“大小伙子有手有腳干什么不好,非要讓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陳念一手提著自已的小破包袱,一手輕松的鉗制住那個扒手的手腕。
不僅如此,還反著將對方的手腕往下按,直接扭動得對方整條右臂都使不上勁兒。
陳念的出現(xiàn),嚇得那個被偷的大媽差點蹦起來。
眼尖的瞧見了那扒手手上拿著自已的錢包,大媽登時眼珠子都鼓起來了。
天殺的!
居然有人偷到了她的頭上!
大媽揮著手里的蒲扇照著扒手的臉上扇過去,大罵道:“長得人模人樣的干這三只手的活兒!你誰家的?叫什么名字?說話!”
粗糙的蒲扇直接在扒手青年的臉上劃拉出了幾道血印。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扒手男疼得嗷嗷叫,還不忘狡辯:“是你東西掉了,我給你撿東西。這個臭娘們突然過來搗亂,你個老太婆不知道不要亂講!”
“還敢撒謊!”陳念皺眉,手上更用力,偏頭對后面的售票員說:“大姐,前頭有派出所嗎?我把人送過去,是真是假,讓公安通志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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