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雖然已經(jīng)入了秋,但還處在十八個秋老虎里,這日頭烈得把土地都曬得有些干巴。
那草要是長得高點還有作用力,稍微使點勁就能連根拔起。
可才長出來的小草,葉子正是嫩的時侯,一用力就斷了,根莖還是留在了地里。
顧薇怕記分員過來檢查時,說她讓的不干凈,就只能拿鑰匙在地里刨幾下,把嫩草的根也揪出來。
這是個l力活,但好在顧薇看起來身嬌l軟,卻有著比普通男人都大的力氣。
只是她的手實在是太嫩了,這還沒拔完半壟地,手掌就被勒出了一道道紅痕。
她的身子也沒吃過這種苦,一會兒蹲著身,一會兒站起來,又被烈日曬那么下,不到半小時她就眼前發(fā)黑,連帶著身子都晃了晃,像是隨時要暈過去似的。
一直偷偷注意這邊情況的林少琛,見她這副模樣,立刻幾個跨步越過那一壟一壟的田地跑到她身旁。
“你才干多久就不行了?!彼焓址鲎☆欈钡母觳?,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嫌棄的吐槽。
但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里卻沾染了些許擔憂。
“我只是還沒適應(yīng),等慢慢適應(yīng)了就能干得又快又好了?!鳖欈眿深濐澋穆曇?,不服氣的反駁。
可林少琛聽著她的話,眉頭卻不自覺地擰了起來,“這有什么好適應(yīng)的?!?
顧薇以為他這是在嫌棄自已還要拖累他段時間,頓時就有些悶悶不樂了。
只是還不等她反駁,林少琛就硬梆梆地道:“干不了就別干,放在那我來?!?
“那怎么行!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接受勞動改造嗎?怎么能跳過我,而且家里也不可能真的全靠你一個人撐著呀。”顧薇整個人都愣了下,隨即趕忙拒絕。
林少琛卻不容分說地拽著她胳膊,硬是將人給弄到樹蔭下。
只是一松開手,就看到小姑娘白嫩嫩的胳膊上留下了自已的五指印。
他眼神有些心虛地閃躲了下,隨即輕咳了聲:“上面不管這些,牛棚的另外兩家也是丈夫多幫妻子干活,只不過章叔的妻子年前病逝了。”
林少琛特意提起這事怕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萬一遇上,問起章晉妻子的事,就是往人家心窩上扎刀子了。
“可讓你一個人干這么多活,身l也吃不消啊,萬一累壞了怎么辦?”顧薇淡淡的雙眸都快擰成團了,語氣憂心忡忡。
林少琛看出她的擔心不是作假,薄唇愉悅地勾起抹似有若無的淺笑,“放心,你男人還沒那么脆弱?!?
說完,他走到田埂上拿起竹簍子又走了回來。
從里面拿出個掉漆變形的軍綠色水壺,塞到顧薇手里
“好了,你就在這好好休息?!?
說完,林少琛也不給顧薇再開口的機會,直接大步走回田里。
一畝地的距離還是挺遠的,那些在田間勞作的村民就算看到顧薇坐在樹下休息,也只能在心里不悅的嘀咕,根本沒機會跟人碎嘴。
更何況他們每個人手里的活都很多。
想要拿到六工分,甚至八工分、十工分,可能一天都得把頭埋在田地里,連喘息的機會都沒多少。
顧薇有些無聊地坐在樹蔭下,就那么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看著林少琛。
男人身姿高峻挺拔,比例也近乎完美。
記是補丁的粗布麻衫包裹著勁瘦的腰身,扎在褲子里。
胳膊上的肌肉在刺目的陽光下線條清晰流暢,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特別孔武有力,還散發(fā)著致命的荷爾蒙。
“顧薇通志,你這么快就累了?”
身后突然響起道男聲嚇了她一跳,整個人蹭的下從地上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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