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驚喜,一臉希冀地看著姚山伯:五六日我我便能能痊愈了嗎
前世他在這里休養(yǎng)了整整一個月!
姚山伯搖搖頭:哪里能痊愈,我說的五六日,是說再過五六日,你方能坐起來!
不那樣太久了您有有沒有辦法,讓我早點早點離開這里
姚山伯看著他,思忖片刻,轉(zhuǎn)身離去。
見阿爺沒有說話就走了,大壯一頭霧水,他摸摸腦袋,安慰蕭真:你不必擔心,我阿爺?shù)尼t(yī)術(shù)可好了,上次有只猴子腿斷了,阿爺給他接上骨,第二天,那猴子就能爬樹了。
大壯話音剛落,窗外便傳來姚山伯的干咳聲,大壯嚇得吐吐舌頭,沖著蕭真眨眨眼。
蕭真心中升起希望,前世,他曾聽大壯不止一次說起過姚山伯的醫(yī)術(shù),大壯說阿爺有個祖?zhèn)鞯姆阶樱呐滤さ梅鬯榈墓穷^,用了那個方子也能接好,可惜姚山伯到死也沒能把方子傳給大壯。
大壯,好兄弟,能不能幫個忙蕭真壓低聲音說道。
大壯忙道:能,當然能,你看我閑著也是閑著,是吧,嘿嘿。
蕭真望著大壯,眼底涌起一片濕意。
前世,大壯跟著他出生入死,最后和他死在了一起。
和他記憶中的那個沉穩(wěn)如山、殺伐果斷的山梟相比,現(xiàn)在的大壯還是一個心直口快的鄉(xiāng)下少年。
大壯咧著嘴,笑出一口大白牙,眼睛里亮晶晶的,如同林間的清泉,純凈甘甜。
望著年輕的大壯,蕭真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道冷戾的身影,提著滴血的劍,眼中的寒光冷酷絕決。
記憶中的身影與眼前的人漸漸重合,又攸地分開,最后消失不見,蕭真的目光重又變得清明,眼前的人是大壯,十六歲的大壯,干干凈凈,清清白白。
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山梟,他只是大壯。
大壯,今天是初幾蕭真問道。
大壯想了想:不是四月初二就是四月初三。
蕭真繃緊的神經(jīng)忽然松馳下來,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公子,你咋啦,是不是身上疼啦大壯關(guān)心地問道。
疼,當然疼,他只要稍微動一下,身上便會傳來徹骨的疼痛,然而,比起前世面對親人慘死卻無能為力的痛楚,這點疼痛又算什么
眼前的一切都是實實在在,不是夢,是現(xiàn)實。
蕭真的笑容更加真切,他看向大壯,一字一句:你還是大壯,我還是蕭真,大壯,幫我做件事
在京城,如蕭真這樣的貴族子弟是不會隨身帶錢的,無論是現(xiàn)銀還是銀票,他們都不會帶在身上,要么讓隨從帶著,要么就記帳,能在任意一家鋪子里記帳,也是一種體面。
但是蕭真不同,對于一個從小到大把離家出走當成家常便飯的小孩,他無論帶不帶隨從,自己身上都會帶著幾百兩銀子。
比如姚山伯在救下蕭真時,就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荷包,姚山伯沒有打開,那只荷包此時就在蕭真的枕頭底下。
荷包里有幾塊碎銀,幾顆金豆子,除此以外,蕭真那件已經(jīng)被樹枝掛得稀爛的箭袖袍子里,還有一個縫在里面的暗袋,里面放著五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百兩銀票。
此時的蕭真,慶幸自己有隨身帶錢的好習慣。
_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