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箏雙手交握輕抵下巴,虔誠地瞇上眼。
傅成凜看了眼她的眼鏡,睫毛扇了幾下。她還真像小孩那樣,認(rèn)真許起愿來。
甜蜜的愿望許好,黎箏睜眼想去吹打火機。
傅成凜松開,火自己熄滅。
黎箏聲討他:“我還沒吹呢?!?
傅成凜把打火機還她,“防風(fēng)的,不使勁兒吹不滅?!?
“......”
傅成凜輕輕拉過椅子,“你坐下來先吃?!彼稚系摹案狻聪聛?剛轉(zhuǎn)身朝廚房走了兩步。
“你等一下。”黎箏一把抓住他手,滑脫了,最后只抓到他幾根手指,“那個蛋糕,我想拍下來。”
生怕小心思暴露,她忙解釋,“挺有意思的,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用假蛋糕慶生?!?
她還緊抓著他手沒放。
傅成凜沒看她,下巴一揚,“去拿手機。”
黎箏這才松手,手心發(fā)潮。
她雙唇緊抿,生怕狂跳不止的心臟蹦出嗓子眼。
往前走了幾步,腦子混混沌沌,不知道要干什么,等想起來是要拿手機拍照,竟然一時忘了手機在哪。
黎箏瞇了瞇眼,太沒出息。
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把背包翻個遍。
“在這?!备党蓜C指指餐桌桌角。
黎箏轉(zhuǎn)身,“我這什么記性,被盤子擋住了剛沒看到?!彼蛋嫡{(diào)整呼吸,再次走到傅成凜身邊時,平復(fù)得差不多。
連著拍了三張。
黎箏調(diào)整角度,悄悄把兩人的腳尖也拍在鏡頭里。
大半分鐘過去,傅成凜問:“好了吧?”
黎箏點頭,傅成凜轉(zhuǎn)身去了廚房,她看著他背影,真想跟他手掌相貼,把那個蛋糕印在她手心。
--
一頓簡單的生日飯,黎箏吃出了愛情甜蜜的味道。
“傅老板,謝謝你的盛情招待?!彼囂街鴨枺骸拔艺埬憧措娪鞍?,不然你又是禮物又是生日飯,我過意不去?!?
她吸溜了一根面條,等回答時,忘了嚼。
傅成凜幾乎沒有思考:“不用,沒想看的電影?!?
黎箏一時想不到其他的又合適他的‘約會’方式,只好暫時放棄。
“傅成凜。”
她突然叫他名字,他不是很習(xí)慣。
“怎么了?”
“也沒什么。我小叔今年送了gr的股份給我當(dāng)禮物,這事你知道吧?”
傅成凜頷首,“你小叔提前跟我說過。”
黎箏咨詢他:“最快的話,大概多久能辦理好股權(quán)轉(zhuǎn)讓手續(xù)?”
“這么著急?”
“對啊?!崩韫~語氣輕快,聽不出是玩笑還是真心表露,“股份到手后,我就可以潛規(guī)則你?!?
傅成凜差點被長壽面噎著。
“潛規(guī)則gr的老板,多有成就感。大股東跟老板之間出現(xiàn)意見不合時,很多時候老板只能向股東妥協(xié)?!?
“黎箏,”他得讓她知道一個事實:“你目前只持有g(shù)r0.1%的股份,在話語權(quán)方面,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黎箏:“......”
小叔才給她這么點股份啊。
她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依舊抱有幻想:“那我能參加股東大會嗎?”
傅成凜認(rèn)真思考片刻才說:“你這點股份,一般不在我們邀請范圍內(nèi)。你要實在想?yún)⒓樱医o你發(fā)邀請函,到時你別覺得枯燥就行?!?
黎箏掩飾著雀躍:“怎么會?”
沉默幾秒。
傅成凜實話實說:“因為你有可能聽不懂開會時說的是什么。”
黎箏氣得把眼鏡拿下來,哭笑不得。她又無力反駁,確實就是這么個情況,她對私募投資一竅不通。
傅成凜放下筷子:“不是讓你別氣?隔行如隔山,讓我去采訪寫新聞稿,我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伸長胳膊,把眼鏡給她戴上。
“抱歉,沒有要打擊你的意思?!?
原本要噴發(fā)的火山,在戴上眼鏡后瞬間溫柔下來。
黎箏推推眼鏡,真想讓他再給她戴一次。
“傅老板,想問你求一份生日禮物?!?
傅成凜還在為剛才那句話抱歉,變得格外好說話,“什么禮物?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行?!?
黎箏想說,要你,給不給?
這個最容易做到,還不用花一分錢也不用花一點心思。
她又不敢說,連開玩笑都不敢。
“等到明年gr股東大會,你寫份邀請函給我?!?
她不用聽得懂他說什么,只要能聽他說話就行,看看他在工作狀態(tài)時散發(fā)魅力的那一面。
傅成凜答應(yīng)她:“明年三月份,我提前一個月給你寫?!?
“不要格式版本,你要自己寫?!?
“行?!?
黎箏就暫且把那封邀請函當(dāng)做未來的一封情書,突然間食欲大增,“再來一碗面?!彼淹脒f過去。
傅成凜怕她撐著,只給她盛了小半碗,“差不多就行,別像上回那樣,吃撐著難受?!?
“已經(jīng)撐了。”
“那你還吃?”
“阿姨做的面好吃,這個菜也好吃。沒事兒,吃完下去走路?!崩韫~一點不吃虧,蹭飯后再順帶著拐來一個飯后散步。
傅成凜沒多想,她沒讓他陪,他以為她自己下去走。
飯后,他去了樓上書房忙。
黎箏坐在沙發(fā)上翻看之前拍的照片,不時會往樓梯上瞅,等著傅成凜下來陪她去散步。
二十分鐘過去,照片來回看了五遍。
還不見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