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凜問清了靳峯家住哪,出了會所院子,直接殺過去。
今晚跨年,路上車多人多,一路開過去歷盡心酸。
他沒有房子在靳峯家那個別墅區(qū),進(jìn)小區(qū)成了問題。
等心情平緩,他想起來負(fù)二住那邊。
傅成凜給負(fù)二打電話,讓負(fù)二半小時(shí)后到門口接他。
傅既沉今晚沒出去,在家陪俞傾和兒子跨年,正在布置客廳。
他以為傅成凜過來看小魚苗,趕緊跟俞傾說:“你把養(yǎng)綠蘿那個杯子收起來,端到樓上臥室,別讓我哥看到了。”
俞傾:“......”
順了一個水晶杯回家,每次傅成凜過來,他都要提心吊膽,生怕再被傅成凜給拿回去。
“等等,我在對接業(yè)務(wù)。”
她捏著傅既沉給她剝好的瓜子仁吃。
傅既沉看一眼俞傾,“你還在休產(chǎn)假,對接什么業(yè)務(wù)?”
俞傾回了消息才跟他說:“江東廷讓我代理他車禍的案子,代理費(fèi)給了個天價(jià)。”不過她一直做非訴業(yè)務(wù),交通案件接觸的少,“我給他推薦了我們所里專攻刑事案件的資深律師團(tuán)隊(duì)?!?
樓上傳來嬰兒的哭聲,小魚苗醒了,俞傾忙起身去嬰兒房看兒子。
傅既沉接著布置客廳,踩點(diǎn)去接傅成凜。
傅成凜的車窗降到底,他還嫌燥熱,扣子解開兩個。
看到負(fù)二不緊不慢的身影,他發(fā)動車子。
傅既沉親自跟保安說了一聲,那邊立即放行。
車開到傅既沉旁邊,傅成凜輕踩剎車,“等不忙了我再去看小魚苗,帶黎箏一起過去?!?
傅既沉一頭霧水,那今晚他過來是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話音落,傅既沉的車只留下一串煙青色尾氣。
到了靳峯家別墅門口,還有一道門要經(jīng)過。
靳家的保安不認(rèn)識傅成凜,即便從車牌就能看出車主身份不一般,可里面今晚有貴客,不能隨意放人進(jìn)去。
傅成凜下車,車門都沒顧得上關(guān),他給蔣城聿打電話,“出來把我?guī)нM(jìn)去。”
蔣城聿在吃侄女給他的水果,咬到了舌頭,他趕緊捂住嘴,緩了緩:“你說什么?我不在家。”
他怕傅成凜記性不好,強(qiáng)調(diào)一遍。
傅成凜人走到了門外,“我在靳峯家門口?!?
那邊,保安也已經(jīng)通知管家,又有客人到訪。
還在招呼客人的靳董事長一聽傅成凜也來了,有點(diǎn)凌亂。傅成凜如今的地位,不是誰請了他就一定給面子。
今晚竟然成了不速之客。
蔣城聿拿著手機(jī),還沒走出去,門口保安接到靳董事長指示,給傅成凜開了門。
傅成凜棄車不顧,連走帶跑進(jìn)了別墅。
“你...還真來了呀。別激動別激動,”蔣城聿吃下水果,“我問了,好像就是吃頓飯?!?
傅成凜氣息不穩(wěn),“什么叫好像?”
蔣城聿答不上來,有一種可能是存在的,現(xiàn)在大哥大嫂不信他,連同父母一塊瞞著他。
“長輩都在,我大嫂也在,你可想好了要怎么說。你這個行為就是砸場子,一旦不妥當(dāng),以后跟靳董合作都尷尬?!?
“沒想好說什么?!备党蓜C幾步跨進(jìn)去。
知道他來了,所有人的目光列隊(duì)看向他。
或匪夷所思,或錯愕不解。
靳董事長已經(jīng)倒了茶,就算此刻心里頭有十萬個為什么,沉浮在生意場那么多年,他也能做到鎮(zhèn)定自如,壓下所有的好奇心,不動聲色招呼傅成凜,“今晚路上堵吧?”
傅成凜:“比平時(shí)堵。”
該有的禮節(jié)得有,他先跟靳峯的爺爺奶奶打招呼,而后看向蔣老爺子和蔣夫人,心一橫,“爺爺奶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所有人:“!!”
黎新禾極為平靜,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家女兒,她只好奇傅成凜是聽說了什么才會貿(mào)然跑來。
傅成凜對蔣慕鈞跟黎新禾的稱呼成了叔叔阿姨,喊出來時(shí)他感覺嗓子沙啞,又干又澀。
后背也冒出一層汗。
人生最艱難的一刻,也不過此時(shí)。
靳峯媽媽滿臉疑惑,雖然朋友之間不能嚴(yán)格按照輩分來,可傅成凜跟蔣城聿一樣大,從小就在一塊玩兒,理應(yīng)叫蔣慕鈞大哥才對,怎么就叫叔叔了?
她看不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人了,“這...這是不是叫錯了,差輩了呀?”
傅成凜:“沒叫錯,我在追箏箏?!?
蔣城聿很想踩發(fā)小一腳,讓傅成凜喊聲小叔聽聽,又怕出了靳峯家大門后,他日子不好過。
衡量一番,還是算了。
他還是留著一口氣晚上去陪棠棠。
黎箏剛才讓靳峯給她倒了半杯紅酒,依舊沒把震驚給壓下去。
一屋子人,只有靳峯氣定神閑,邊看熱鬧邊啃瓜。
他嫌切成小塊的西瓜吃起來不爽,讓阿姨給他連瓜皮切了一片,一大口咬下去,又冰又甜。
靳峯靠近黎箏,壓低聲音說:“網(wǎng)上有個梗,你聽過吧,就是那個尷尬到能摳出幾室?guī)讖d?!?
黎箏每天8g沖浪,自然什么都知道,她點(diǎn)點(diǎn)頭。
靳峯拿紙擦擦手上的西瓜汁:“傅成凜今天摳出了一個豪華大平層,還是帶泳池那種?!?
黎箏瞪他,讓他少說兩句。
靳峯自顧自說著:“不得不佩服他能對著黎總喊出阿姨?!?
打了招呼,傅成凜也沒坐下,“你們聊,我找箏箏商量個事情,她現(xiàn)在是gr股東?!?
說罷,他從沙發(fā)后面繞過來。
黎箏剛擱下酒杯,被傅成凜握著手腕拉起,他順手拿了她的外套,“到外面說,在這影響長輩說話。”
就算是演戲,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在演,他也拼了演技去演好,“關(guān)力生物那邊今天又提出兩個條件。”
事已至此,黎箏盡量配合他,“那東昊科技能讓?何昊軒說上次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讓步,關(guān)力生物怎么出爾反爾?!?
說著,他們?nèi)チ送饷嬖鹤印?
期間傅成凜一直抓著黎箏的手,怎么看都不像是老板跟股東之間談工作的一個狀態(tài)。
出了別墅,傅成凜呼了口氣。
他能想象出屋里現(xiàn)在有多尷尬,反正他不在場,尷尬不到他。
傅成凜把大衣給黎箏穿上,“我自己穿?!崩韫~伸好袖子,傅成凜低頭給她系上紐扣。
外面寒氣刺骨,她不由打寒噤。
兩人移步到花園。
“你怎么突然來了?”黎箏百思不得其解。
傅成凜望著她,“過來看看你。”
冷風(fēng)往皮膚里鉆,黎箏把大衣領(lǐng)子豎起來,還是冷。
她打量著傅成凜,他像過夏天一樣,穿一件薄襯衫還開幾個扣子。
“你回車?yán)锇岩路┥?,凍感冒了。?
“衣服不在車?yán)?。”傅成凜抬起下頜,把扣子扣上,“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