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驍王的部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加之此地多山陡崖,經(jīng)常徒手攀巖,當砸下落石時,血多部眾便如同壁虎一般徒手爬上了幾乎直上直下的巖壁,然后便是靜止不動,直到白露山這方的亂箭止住,下山來查看時,他們才一躍而下,血搏肉戰(zhàn)換了一線生機。
飛燕知道柴進一定心內納悶自己怎么會知道當年的軍中隱情,可是現(xiàn)在保命是第一要務,但愿這個壁虎功的本事,柴進他們沒有荒廢,只要入了峽谷用那陡峭的鋒利的巖石割破了捆手的繩子,說不定能換來一線的生機……
就在這時,柴進終于乖乖地帶頭領著自己的侍衛(wèi)入了峽谷,而押解他們的是三名胡戎的兵卒。
飛燕坐在馬車上屏息凝神地聽著峽谷里的動靜,除了風聲和不知名野獸的呼號,并無其他……
就在這時,犬哈公主出身喊道:“可是有什么狀況?”
這時那邊有人用胡戎語說道:“沒什么,首領,進來吧!”
于是犬哈公主這才催動著馬匹,帶領著一干侍衛(wèi)慢慢地踏入了愈加陰暗的三甲峽。
點亮了火把,入了峽谷,只見山壁陡峭,悠長地通向遠方。當大隊人馬行至一半的時候,犬哈公主突然聽到一陣莫名的絲絲聲,緊接著便是前方的戰(zhàn)馬突然傳來幾聲悲鳴般的嘶聲,然后便是馬身應聲落地的情形。
飛燕只覺得自己所做的馬車也是一震,然后就是哐當一聲,似乎被人截取一段似的重重落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峽谷里的火把驟然增多,一聲清亮的男聲響起:“犬哈公主,好久不見?!?
飛燕看了看一旁臉色如常的衛(wèi)宣氏,伸手撩起簾子一看,那血腥的場景,讓她的手微微一抖。
只見前方的道路已經(jīng)是一片修羅血海,所有的馬匹都不知用什么從腿部截成兩半,而沒有騎馬的人更慘,大腿俱是被切斷了,在痛苦地嘶吼后,氣若游絲地倒在了血泊中。
犬哈公主也甚是狼狽,她被自己的馬兒壓住了下半身,正用力將馬兒推來,掙扎著站了起來。
在這血海的盡頭,火把的環(huán)簇下,只見一個長發(fā)披散,一身素衣玉冠的男,正微笑著坐在馬背之上,赫然是消失已久的前朝皇子宣鳴!
他手里正請握著一根晶亮的銀絲道:“天山的冰蠶銀絲,在極寒之地淬煉了百余年,其劍刃鋒利超過世間任何的兵器,今日為了款待公主,在下也是毫不吝嗇,將這壓箱底的珍寶俱是呈現(xiàn)了出來,還望公主笑納!”
犬哈公主望向他時,雙眼已經(jīng)是冒火了:“狗賊!你欺騙玩弄了我,妄圖加害我的父王,如今還想設下埋伏加害于我,真當我手里的長鞭是吃素的?”
說著便是準備沖出去用手里的長鞭狠狠地教訓他的一頓。
可就在這時,又是一道亮光閃過,大家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公主身前的兩位胡戎侍衛(wèi)突然脖子滲出了血絲,然后便在眾目睽睽下,瞪大了雙眼身首異處。
飛燕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在宣鳴的身前,赫然是一整排高低不同縱橫交錯的蠶絲,如琴弦一般緊繃著,依著設下這峽谷峭壁里的滑道機關。便能飛快地滑行過來,所到之處披荊斬棘,切肉如同削豆腐一番……
“在下心知公主的驍勇善戰(zhàn),也是為公主精心準備了這蠶絲陣,畢竟這樣的清風明月,總是動手動腳,打打殺殺未免大煞風景了。不如你我平心靜氣地談一談,看看如何解了這圍困?”
這等的奇巧狠毒,果真也只有宣鳴這樣的人才能想得出了。
飛燕忍住惡心,沿著馬車的簾縫看了看,方才押解柴進等人的那幾個胡戎兵卒的尸身依然分家,就在馬車不遠的地方,可是并沒有見到王府侍衛(wèi)的尸首,方才他們是抹黑前行,想必柴進依然是爬上懸崖峭壁,脫離了險境。飛燕的心略略穩(wěn)了穩(wěn)。
如今她身處亂境,幾方勢力傾軋,而她要做的只能是靜觀其變,隨機而動!。。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