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肖道:“是??磫未纬煽儽緛砭筒还?,更何況只是一次普通模考,不是期末也不是聯(lián)考?!?
仲辰嘆氣,“但上次突然出現(xiàn)在你前邊的不止我一個,你們班還有兩個呢,你怎么唯獨來找我呢?”
“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子特別……特別過分嗎?”唐肖聲音很低,但卻是咬著牙說的,“平時裝作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麻痹對手麻痹大家,到了最后關頭忽然考好,搶別人的資格,你……”
仲辰表情逐漸嚴肅起來,他伸手道:“打住?!?
“麻痹?”他挑著眉問,“你們學習好的思路都這么清奇嗎?我麻痹誰了,我用得著麻痹誰?”
“大家都是同學?!碧菩ぱ劭粲行┌l(fā)紅,“哪有什么理由能讓人故意不好好考試啊,城府這么深有意思么,你就是麻痹……”
身后宿舍門忽然咣一聲。
“我日你媽!”高昂一聲暴喝舉起拖布桿跑了出來,“你他媽膽肥???敢指著我班大哥鼻子罵娘,零班的??!”
正在心里醞釀怎么開導鉆牛角尖小青年的仲辰嚇一哆嗦,猛一回頭,就見身后陸陸續(xù)續(xù)開了好幾個宿舍門,一張張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臉從門后晃了出來,往這邊瞅。
高昂拎著拖布桿沖過來,往唐肖面前一指,“你要不要臉啊你?自己拿不到自招資格就來罵娘,麻痹麻痹個沒完,我看就你麻痹,你全家都麻痹!”
“哎?!敝俪侥怂幌?,“聽岔了……”
“我他媽趴著門后邊,關鍵信息一點沒漏!”高昂把拖布往地上一墩,“自招資格怎么給是學校決策,你有不服你找胡秀杰掰扯去?。縼碚椅覀兂礁缢阍趺椿厥??我們辰哥愛考零蛋就考零蛋,用得著給你理由?你是誰啊,他男……”
仲辰抬腳就踹了過去。
高昂一個急轉(zhuǎn)彎,“他男同桌都沒說什么,你頂個肺!”
走廊另一頭,聽見動靜的簡子星出來了,拿著盆往這邊走,在他前邊走著的張僖回頭拉了他一下。
“辰哥好像跟我班第一起沖突了?!睆堎业吐晣@氣,“唐肖成績一直挺穩(wěn)的,人也不錯,但就是心理素質(zhì)差了點。上次沒考后他消沉挺長時間,其實他平時不這樣,這次就是有點鉆牛角尖。”
簡子星點點頭,“高三,越到后面就會有越多的心理問題暴露出來,沒事。”
走廊門口站了不少人,小團體那幾個也都出來了,大家都沒說什么,但都往鬧事中心走了兩步,一起盯著唐肖。
唐肖往后退,臉色有些蒼白,恐懼地咬著嘴唇。
仲辰嘆口氣,摟著高昂肩膀,又對唐肖說道:“我們沒想把你怎么著。我好好跟你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你想象不到別人正在經(jīng)歷什么,所以不能總用自己那一套來揣度別人的行事邏輯,你也沒資格這么做。我哥們說的沒錯,我好朋友都沒說什么,你就更不配跑來審我了。還有啊,你要是對分配政策有意見,直接去找胡秀杰,找校長說,如果能說動他們把評判標準變成前幾次考試平均名次,那我沒意見,我走自招確實更穩(wěn)一點,但不走自招我自己也能考?!?
話說到這,仲辰回頭招了招手,“都回吧,干什么啊這是,仗著這一層沒幾個四班的你們就嚇唬人是吧?”
眾人聞也松下來,打趣幾句后紛紛該干嘛干嘛去。
仲辰摟著高昂的脖子,剛轉(zhuǎn)身又走,身后的唐肖忽然說道:“好朋友?是男朋友吧,我剛才都看見了?!?
仲辰腳步瞬間停下。他回過頭,嚴肅地看著唐肖。
唐肖深吸一口氣,“胡秀杰辦公室外頭那個防火樓道,你倆干什么惡心的事,我都看見了。胡秀杰一向喜歡簡子星,你之前每次打架她都對你輕拿輕放,那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跟簡子星的關系?”
仲辰腦子又懵了,在這人強大而獨特的邏輯下,他總要卡殼幾秒。
然而他架著的胳膊卻忽然一空,被他摟著脖子的那個家伙忽然炮仗一樣竄了出去,拖把桿往后一砸,一手攥著唐肖的衣領子就把人往墻上撞。
“你他媽嘴賤上癮是吧?平時怎么沒聽僖僖說他班第一嘴巴生瘡呢!”高昂青筋暴起,趴在唐肖耳朵邊吼:“沒見過世面的垃圾給老子聽清楚了!他倆就是男朋友,男朋友怎么了!他倆擁有的是世界上最純潔美好的感情!無關欲望無關功利,只有彼此的守護與扶持!有這種感情的人多了,你不配你就別眼饞人家!”
仲辰原本要攔,伸出的手又僵住,困惑地看著高昂怒發(fā)沖冠的側(cè)臉。
純潔美好……?無關……那啥和那啥?只有……
他忽然覺得胃里一陣躁動,連忙咽了兩口唾沫,回頭茫然地瞅著簡子星。
簡子星也明顯眼神發(fā)空,聽傻了。
唐肖氣得開始哭,被高昂激動操作,后腦勺在墻上磕了兩下,雖然一點不重,但對優(yōu)等生而顯然已經(jīng)是可怕場面的極致。
他哭著吼,“純潔美好個屁!我留著他倆臉沒說,他倆在走廊里親,我都看見了!”
仲辰有些煩躁地嘶了一聲,正要上前說理,高昂原地又嗷嗷怒吼起來。
“沒他媽見過爺們親是吧?”高昂狠狠把他往旁邊一扔,回頭怒沖沖地四處張望。
又跑出來聽熱鬧的人紛紛閃回屋里,他視線掠過茫然的簡子星,落在簡子星身邊更加茫然的張僖臉上。
“僖僖!”高昂大步走過去,一把拎起張僖絨絨睡衣上的帽子,拎小雞一樣把人拎到了自己面前。
張僖兩眼瞪溜圓,“昂哥我是zh……”
“讓你看看爺們也能親!真正不爺們的就是你這種遇事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孬種!”高昂扭頭沖唐肖吼,而后吧唧一口就嘬在張僖臉蛋上,在張僖的僵硬狀態(tài)下又薅著他帽子把他左右臉上到處吧唧了一圈。
整條走廊寂靜無聲。
仲辰忽然覺得有點背后發(fā)涼,他沉默片刻后,掏出手機,點開瀏覽器。
最近一次頁面是他晚上剛搜的,“丈母娘難纏怎么辦?!?
他默默刪掉了難纏,改成“丈母娘精神分裂且有點變態(tài)怎么辦?!?
“宿管阿姨來了!”靠著樓梯的一個房間里忽然有人喊道。
作者有話要說:深夜時分,院里一聲蛋蛋的嘆息。
敲鍵盤的裹緊睡衣拉開門,卻見拽蛋叼著一根小蔥躺在地上看月。
怎么啦?敲鍵盤的走過去問,有心事?
有一點兒。拽蛋坐起來輕輕嘆了口氣,我把照片擺在床頭了。
那挺好呀,閃蛋喜歡么?敲鍵盤的問。
他說喜歡屁,意思是非常喜歡。拽蛋說,我愁的不是這個。
敲鍵盤的:那是什么?
拽蛋有些糾結(jié)道:我今天聽見有蛋在背后議論閃閃了。
你不是不在意別的小雞蛋嗎?敲鍵盤的笑問。
我當然不在意,我這么酷。拽蛋瘋狂搓了搓蛋殼,但我怕閃閃在意啊。
敲鍵盤的一陣樂,忍不住伸手把他推了個跟頭。
干什么!拽蛋怒目道:什么蛋你都敢惹!
敲鍵盤的笑著說,閃閃只在意你啊。
是么?拽蛋聞靜下來,片刻后又小小聲問,他有跟你偷偷說什么嗎?
敲鍵盤的噓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蛋窩方向。
他也有找我來規(guī)劃你的新年禮物哦,你可以期待一下。敲鍵盤的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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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聽到了一個讓人有點沮喪的消息,影響了碼字進度,來晚啦
希望大家和蛋舍里的各位都好好的,平平安安~
明天見!
ps:劇場那邊再拖一天,不要打我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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