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
顧清走到公寓門口,拿出車鑰匙,準備開車。
抬眼間,一束明亮的車燈穿過濃稠如墨的黑暗,朝她的方向投射過來。
她下意識地瞇了瞇眼,待視線逐漸清晰后,才發(fā)現(xiàn)屬于陸景炎的專車正靜靜地??吭诼愤?。
而在車邊,陸景炎則坐在輪椅上,面容沉靜。
他的發(fā)絲在夜風(fēng)中輕輕拂動,幾縷碎發(fā)隨意地散落在光潔的額頭前,禁欲中添了三分慵懶。
一雙深邃的眼眸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
見人出來,陸景炎薄唇輕揚,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問道:“事情處理完了嗎?”
他嗓音輕柔沙啞,看向她的目光帶著明顯的寵溺與愛慕。
原本還想問他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可對上這樣的眼神后,顧清喉間一哽,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朝著陸景炎奔去,撲進他的懷里,雙手緊緊地環(huán)抱住他,將頭深深地埋進他的脖頸處。
蓄在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滑落,濡濕了陸景炎的衣領(lǐng)。
顧清從家里離開后,陸景炎便通知司機跟陳啟,匆匆駕車跟了上去。
在樓下等候的時間里,各種思緒在腦海交織成結(jié)。
說不出明確的情緒,總之心頭很不是滋味兒。
看到顧清從江江公寓出來的那一刻,本想旁敲側(cè)擊探尋些什么。
可當陸景炎感受到滾燙的淚水滑進頸側(cè)時,他的眼神瞬間慌亂起來,所有的疑問都被拋諸腦后。
他寬厚的大掌輕輕地蓋住她的后腦勺,指尖摩挲著她的發(fā)絲,動作輕柔而憐惜。
“清兒,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問道。
顧清只是不停地流淚,搖了搖腦袋,哽咽著吐出兩個字:“別問?!?
同時,圈著陸景炎脖頸的雙臂愈發(fā)收緊,像是在尋找避風(fēng)港一般。
見狀,陸景炎微微俯下身,將自己的臉龐貼近她的耳畔:“好,我不問,你不想說就不說,等你什么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
聽著他溫聲細語地輕哄,顧清的心底卻更加自責(zé)愧疚。
江江說的話,她都懂。
她不該把過錯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可那些過錯是因她而起的事實,終究改變不了。
就像是一根魚刺,橫亙在她心頭。
思及此,顧清的眼淚更甚,嗓音中帶著濃重的哭腔,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對不起,對不起……”
聽著她哽咽的道歉聲,陸景炎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對不起?
他眉心微微擰起,視線不由望向江江那層亮起燈的樓,喉嚨一哽,呼吸也隨之停滯了一瞬——
她口中的對不起,難道是因為那個江江嗎?
這個念頭,令他胸腔一陣酸澀。
他漆黑的眸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與苦澀,望著懷里哭泣的女人,竟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顧清哭了許久許久,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難過都隨著淚水宣泄殆盡。
陸景炎很有耐心,一直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安撫她。
或許是情緒積壓得太厲害,又或許很久沒休息好。
在陸景炎溫暖的懷抱里,漸漸地,顧清的抽泣聲越來越微弱,合上了眼,身子也徹底放松下去。
感受到懷里人安靜了下來,陸景炎低頭凝視著懷里熟睡的人,她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點點微光,眉頭微微皺著,不太安穩(wěn)的模樣。
他在顧清額頭上輕輕吻了下,隨后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陳啟,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陳啟,你去幫夫人把車開回去。”
陳啟微微點頭,接過車鑰匙,快步走向顧清的車。
陸景炎則帶著顧清,進了黑色轎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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