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動作這才快些,站在了x光射線下。
屏幕上出現(xiàn)她整個身體的透視畫面。
景平倏地一愣。
沒有。
她的胃、腹腔、腸子里空空如也,沒有預期中的包裹著毒品吞服下去的一堆膠囊。
殷逢一直站在機器側(cè)面,打量著女人的神態(tài)。這時他分明見到女人臉上飛快閃過一絲輕松神色。
“不是她?!币蠓暾f,“調(diào)虎離山!”
女人神色一僵,心想,他們怎么這么快知道了!她下意識看向殷逢,卻見這名警察出乎意料的英俊,可那雙眼,冰涼銳利,看得她心頭一顫。
尤明許和許夢山也反應過來,尤明許立刻給同事打電話:“剩下的旅客呢?”
那頭的同事答:“已經(jīng)走了一半了!”
“全都攔住!”
“啊……”
景平卻低著頭,腦子里如同放電影般,飛快掠過剛才每一個走過眼前的旅客的模樣。老人、孩子、情侶、青年……他猛地抬頭,從尤明許手里拿過電話,說:“抓住那個背著一捆登山繩的單身女人!紅色沖鋒衣、黑色褲子!”
那頭答到:“收到!看到人了!”電話似乎被丟到一旁,隱約聽到些驚呼和響動。
景平抬頭,看到x光機后的女人,面如死灰。他冷冷道:“把她也帶回局里。剛才她不爭不吵也不辯解,就是為了給同伴拖延時間。她是共犯。”
——
在湖南這邊緝毒警察的協(xié)助下,起初,搜索那名紅色沖鋒衣女子,也是一無所獲。景平的注意力就落在了那捆粗大的登山繩上。
最后,警方成功從登山繩里,分離出相當重量的海洛因。也就是說,運毒的那名女子,死刑沒跑的了。為她掩護的那名女子,也會面臨坐牢。
運毒女子名叫小蘭,掩護的女子叫小艷,是她的親妹妹。起初,面對警方的審訊,小蘭只是低頭哭,什么都不肯說。而小艷則只交代了小蘭安排給她的任務,陪姐姐過這一趟“關(guān)”,她能拿到3000塊酬勞,別的東西,毒品來源,上下線是誰,她一無所知。
所以突破口,還是在小蘭身上。
但景平是經(jīng)驗多么豐富的緝毒警察,他端了杯茶進去,屏退其他人。他和小蘭聊了兩個小時,小蘭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愿意戴罪立功,交代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報,爭取減刑。同時直接給景平跪下了,哭著求他保住被販毒組織威脅的年幼兒子的命。
景平當著她的面,就跟云南的同事打電話,讓他們?nèi)ゾ热?。等他獨自走出審訊室時,神色是凝重的。尤明許走過去,他有些苦澀地笑了笑:“邊境上,很多’毒騾’都是這樣的,本來都是普通老百姓。家里經(jīng)濟條件不好,有的為了這一趟幾萬塊的收入,鋌而走險;有的則是欠了犯罪組織錢,家人被扣著,不干不行。有的,則是干脆上當受騙。”
這些事,尤明許都聽說過,但不是這條線的,到底沒親眼見過。包括今天為姐姐打掩護的小艷,如果她真的體內(nèi)藏毒了,那就是拿生命在冒險。每一個膠囊隨時有可能破裂,分分鐘就能要她的命。
“今天這個調(diào)虎離山的點子,是誰想的?”尤明許問。
景平看她一眼,問到點子上了。
“小蘭說,是蕓姐教她的。蕓姐昨天已經(jīng)到湘城了。”
蕓姐?
尤明許微怔,小蘭的上線,新的替代郭興的接頭人,又是個女的?
——
幾輛不起眼的轎車,飛馳在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