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夾了一筷子蒜苔,笑笑:“你不是猜到了嗎?否則你怎么肯來?舍不得孩子,套得著狼?”
尤明許盯了他兩眼,和這人說話總是很費神。她問:“他把云南的事交給你了?為什么給你?”
羅羽非常惡劣地笑了一下,說:“是啊,他把跟云南人買核桃和菌子的生意,交給我了。為什么給我?這么光明正大促進gdp的生意,郭飛嶸手底下的人卻辦砸了,自然不能再給他。黃瓏呢,手里頭賣蘋果、香蕉、哈密瓜之類的事太多,如果再給他,集團內(nèi)部就失衡了。而我……邢老板現(xiàn)在很信任我,所以我自然是最佳人選了。你肯來陪我住,這個答案滿不滿意?當(dāng)然,如果你愿意給我更多東西,我就給你更多。”
尤明許盯了他半晌,忽而笑笑,說:“快吃,飯菜都冷了?!闭f完還取了瓶礦泉水,遞給他。
這約莫是兩人分手以來,尤明許頭一次給他好臉色,羅羽接過那瓶水,一口氣喝掉大半,眸光深深看她一眼,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擦干凈手指和嘴,拍了一下身邊的沙發(fā):“坐過來陪我說說話?!?
尤明許臉色都沒變一下,起身走到他身旁,隔了半尺遠坐下。
這個距離,已經(jīng)讓羅羽滿意,笑著低頭,打量著她,正欲再撩撥,尤明許卻皺了一下眉,說:“你身上有味兒。”
羅羽一愣,狐疑地看她一眼,提起衣領(lǐng)聞了聞。
是有味兒。
血腥味。
他今天還處理了點事兒。
她是警察,聞得出是什么味兒。
羅羽心里忽然感到不痛快,不知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這時又聽她不太高興地說:“以后回來麻煩先洗洗,我不喜歡這味兒。”
羅羽說:“好?!逼鹕砭腿チ嗽∈?。
尤明許沒想到他這么聽話,倒是有點意外,聽著洗手間的門關(guān)上,她幾乎是立刻動了,拿起他丟在沙發(fā)上的手機,麻利地拆電池、電話卡,從口袋里掏出早準備好的同號電話卡,換上,再給他裝回去,趴在沙發(fā)邊上,角度精確無比地放回原處。
這卡有竊聽跟蹤功能。
掃一眼浴室,剛洗起水聲,她又拿起他那個公文包,把里頭東西都翻出來,快速查看。一疊文件,尤明許挑了幾張感覺有用的,快速拍照。還有個名片盒,她翻了一下,放好。一包餐巾紙,一支鋼筆,還有兩個火機,都是什么洗浴中心的,尤明許看了一眼,都放好回原處。
羅羽洗完澡出來后,尤明許已經(jīng)回房了,電視機關(guān)了,只留著燈亮著。她的房門緊閉,只有門下邊漏出些光線。羅羽立在原處,看了兩眼,這才走過去,收拾餐盒丟到玄關(guān)。
他點了支煙,坐在沙發(fā)里,慢慢抽著。她開了太亮的燈,他感到有點不適應(yīng),便關(guān)了大燈,只開了沙發(fā)旁的一盞臺燈。橘黃的燈光鋪滿屋子,他坐在陰暗里,才感覺到舒適。
而她的門,門內(nèi)的燈光,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默坐了一會兒,手機響起,他看了眼那個今天剛剛?cè)〉寐?lián)系的號碼,又看了眼尤明許的房門,起身走向臥室,反鎖上門,這才含笑接起:“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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