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羽帶著人在路邊沒等多久,就看到一輛黑色suv開過來。
等到了近處,司機羅羽不認識,副駕那人卻令他眉頭一沉,低聲吩咐手下:“拿槍?!?
手下們色變,手全按在衣服下的槍上,一觸即發(fā)。
車在離他們兩三米處停下,先下來的是個熟面孔,羅羽認出是殷逢身邊的助理陳楓。這人也是個角色,背對著他們,半點不慌,從車上又扶了個人下來。
羅羽看清后來那人,瞬間色變,跑過去:“琰君!”
邢琰君全身是血,胳膊上纏著繃帶,臉色蒼白,被陳楓小心翼翼扶著,朝羅羽點了一下頭。
副駕的人下來,正是殷逢。開車的是涂鴉,神色冷寂。
羅羽的手下連忙搶過去,接過邢琰君。羅羽看一眼殷逢,低聲問邢琰君:“傷要不要緊,怎么回事?”
邢琰君回憶起今晚的經歷,還是心有余悸。他答:“我們遇到了湘潭佬,跟著我的人傷的傷,死的死。我?guī)е鴥蓚€人逃了出來,正好遇到殷師兄,他把我送了過來?!?
羅羽神色半點未變,點頭說:“沒事了,老板已經和我聯(lián)系過,明天一早,派人送你回湖南。湘潭佬的帳,回頭會找他們清算?!?
邢琰君沒說什么,羅羽讓手下扶他先回屋里休息。邢琰君走了幾步,轉身說:“殷師兄,多謝。羅羽,殷師兄幾天前就跟我說過,會去貴州采風,恰好碰到他們是我命大。師兄,回湖南我再請你吃飯。羅羽替我送送他們?!?
邢琰君說完,越過眾人,朝殷逢點了點頭。
殷逢只是一笑,說:“舉手之勞,湘城見。”
等邢琰君走遠了,殷逢帶著人剛要上車,羅羽使了個眼色,手下們就把他們連車帶人圍了起來。
殷逢慢條斯理地說:“羅禽獸,你這是什么意思?就這么對待你們太子爺?shù)木让魅耍俊?
羅羽冷笑:“救命恩人?我看是處心積慮吧!”
羅羽無從知道殷逢是專案小組的一員,但殷逢的底細,他差不多也摸過。殷逢曾經協(xié)助警方破案,羅羽是知道的。此外,這人不管失憶前還是失憶后,都和尤明許糾纏不清。羅羽自然不會信“他剛好遇到邢琰君順手救了”這種鬼話。羅羽也不認為邢琰君就真的信了,太子爺雖然比他們單純得多,但是不笨。然而臨走前,太子爺還是發(fā)了話,放殷逢走。到底是干干凈凈的人,心太軟。
這殷逢也太膽大包天了,敢跟蹤他們到這里來,還堂而皇之出現(xiàn)。無論這人此行的目的,是于公還是于私,他既然跟到了這條路上,羅羽就不可能放他走。
“帶走!”羅羽下令。
殷逢身后的陳楓和涂鴉同時色變,手下們來抓,兩人掙扎了幾下,寡不敵眾,就被制服。
倒沒人動殷逢,他那點三腳貓功夫,羅羽也見過,皮笑肉不笑地說:“殷老師,請吧!”既然他自投羅網,羅羽就遂了他的心愿。
三人很快被綁得結結實實,嘴上貼了膠帶,趁著夜色,押往民居的其中一間,關了起來。
由于涂鴉剛才表現(xiàn)得非常弱雞,人看起來又笨笨的,那些手下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關在房子里,就出去了,門口守了個人。
這小破屋子里連張板凳都沒有,殷逢就坐在地上,陳楓和涂鴉坐在他身后。涂鴉聽得門口的人在吃東西,手腕一翻,一片薄薄的刀片就從袖子里掉出來。
這一招,還是殷逢告訴他的。
過了一會兒,他手腕上的繩子就磨斷了一根,以他的力氣,發(fā)了狠,剩下的也就掙開了,他撕掉嘴上的膠帶,又替他倆撕開,說:“殷老師,現(xiàn)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