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泓嗯了一聲,起身準(zhǔn)備應(yīng)約,踏出一步又問:“這幾日還有別人來過嗎?”
別人?
崔顥認(rèn)真地想了想,道:“除了您剛來軍營那日王妃為了季二小姐來過一趟,就……”
“季二小姐?”
魏泓眉頭一皺。
“是啊,”崔顥道,“那日季二小姐到府上拜訪,您不在,王妃派人來問您能否回去一趟,您沒等屬下說完就把屬下趕出去了?!?
魏泓:“……”
所以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來給他道歉的,而是為了別的女人來請他回去?
魏泓咬了咬牙,雙拳握得嘎吱作響。
他大步離開了軍營,直奔位于胡城城東的小竹樓。
小竹樓并非一座用竹子搭成的樓,而是名字叫“小竹樓”,實(shí)際是胡城最大的一家青樓。
這家青樓共有三層,中間一個大天井,搭了戲臺子,只要小竹樓開門,就定然有姑娘在上面或歌或舞,吹拉彈唱從不斷絕。
沒錢的人聚在一層占個桌子也能聽歌看舞,叫一壺酒點(diǎn)個冷盤坐一天也不會有人趕你走,只要不鬧事就行。
有錢的人坐哪里全看自己心情,二樓三樓有視野更好的地方,若是喜歡清靜討厭喧鬧,定個包間把門關(guān)起來,請自己喜歡的姑娘來屋里表演就是了,越貴的屋子隔音越好,不容易被外面打擾。
當(dāng)然,聽曲是聽曲的錢,過夜是過夜的錢,要算清楚才行。
魏泓進(jìn)來后徑自去了三層,推開一間房間的門走了進(jìn)去,門口掛的牌子上寫著“登仙臺”。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yàn)檫@個房間比其它房間都多了一層,進(jìn)去后再上一層臺階便能來到一個很大的露臺。
這露臺年節(jié)的時候用來讓當(dāng)紅的姑娘們在上面表演歌舞,吸引街上的民眾來賞,萬民同歡。
平日不用則高價對外開放,但因?yàn)閮r格比其它房間貴了三倍不止,所以很少有人會選,除了連城這種有錢沒處花的富貴公子。
魏泓過去的時候,連城正坐在露臺上左擁右抱,大夏天的身下還墊了厚厚的毯子,生怕硌著他金貴的屁股似的。
幾個小竹樓里當(dāng)紅的姑娘都圍在了他身邊,鶯聲燕語不斷,對魏泓的到來視若無睹。
在這里待久了,他們都知道秦王是個不懂憐香惜玉且還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除了酒水飯食歌舞的錢,別想讓他多掏一兩銀子打賞。
和他比起來,連公子才是真正的香餑餑。
連城被人塞了一塊點(diǎn)心到嘴里,口中含糊不清地跟魏泓打招呼,讓他坐。
嘴里的點(diǎn)心還沒咽下去,又被人喂了一口酒,喝下去后順勢在那美人臉上親了一口。
魏泓沒動,站在原地看著他,沉聲道:“這個露臺嚴(yán)禁行淫.亂之事,否則斬去子.孫.根,上一個敢這么做的人,已經(jīng)斷子絕孫了。”
曾經(jīng)有個客商膽大包天,因?yàn)楹团税l(fā)生了爭執(zhí),便不顧她的掙扎把她帶上露臺,壓在臺邊公然行不雅之事,被官府扣押后還理直氣壯說這里是青樓,他付了錢,那就想干什么干什么。
有民眾覺得應(yīng)該將這露臺拆除,以防再出現(xiàn)類似情況。
魏泓得知后沒拆露臺,而是讓人把那客商騸了。
從此以后,再沒有人敢在這露臺上做些不該做的事,花錢來這房間的人也更少了,現(xiàn)在基本就剩了連城一個。
連城動作一頓,訕訕地笑看著他:“王爺,不用這么認(rèn)真吧?我又沒在露臺邊上飲酒作樂?!?
這露臺很大,他的毯子幾案等物都在內(nèi)側(cè),街上的百姓根本看不見,除非是跟他一樣身在高樓上的人。
可這附近除了小竹樓就沒有其它高樓了,就算有,也不沖著這個露臺。
魏泓面色仍舊沉沉,看著他不說話了。
連城嘶了一聲,對身旁女妓擺手:“散了吧散了吧散了吧,我可不想當(dāng)太監(jiān)?!?
女妓們哼哼唧唧神情不滿地走了,走前還瞪了魏泓幾眼,嫌他擋了她們的財路。
她們都離開后,連城坐正身子將半敞的衣襟合攏,又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fā),立刻變得人模狗樣,成了個相貌英俊器宇軒昂的翩翩佳公子,和剛剛放浪形骸的樣子大不相同。
“你今天怎么這么大火氣?”
他給魏泓倒了杯酒說道。
魏泓這才坐下,但仍舊沒說話,陰沉的臉色任誰看去都能知道他不高興。
連城搖頭嘆氣,將桌上點(diǎn)心一推。
“行了行了,喝杯酒吃塊點(diǎn)心消消氣,這可是你那王妃最愛吃的點(diǎn)心。”
一陣微風(fēng)吹過,一片綠葉落到魏泓頭頂,他的臉也跟著綠了。
“你怎么知道她愛吃什么點(diǎn)心?”
連城一怔,莫名感到一股寒意,趕忙伸手去指隔壁另一條街上的一家鋪?zhàn)印?
“那家點(diǎn)心鋪?zhàn)娱T口寫著呢啊……”
魏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一家點(diǎn)心鋪?zhàn)?,就是之前姚幼清在門口表明身份并買下了小白狗的那家。
鋪?zhàn)舆€叫原來的名字,只是旁邊掛了一面幌子,上面寫著一行醒目的大字:王妃愛吃的點(diǎn)心。
作者有話要說:三個v章隨機(jī)紅包~感謝大家支持~摸摸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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