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了。木寒夏柔和的嗓音傳來:“喂,jason?!?
光是這稱呼,就讓林莫臣微微失神。他望著辦公室外低垂的暮色,笑了:“在做什么?”
男人低沉溫和的嗓音,也令木寒夏心軟如紗。仿佛瞬間從忙碌的工作里抽離出來,回到那一處只有兩人知曉的溫柔鄉(xiāng)里。
“在休息。剛開完會,有點累。”她答,“你呢。”
“我也是?!?
兩人都靜了一會兒,卻不知彼此都在電話那一頭,同時無聲地笑了。林莫臣說:“我等會兒來接你?”
木寒夏答:“好?!?
等木寒夏走出方宜集團時,天已經全黑了。高樓大廈的燈都已亮起,路上依然車水馬龍。夏天就要到了,這個繁華都市里,仿佛也處處充斥著溫暖的氣息。林莫臣的車,就停在馬路邊,車窗搖了下來。車里的男人已不像年輕時,還總喜歡戴著墨鏡。他只穿著簡單的灰色襯衣,抬起深邃寂靜的眼睛,看著她走近。
木寒夏坐進副駕里。林莫臣笑了一下,發(fā)動車子。
她覺得很疲憊,身心俱疲,身體稍稍蜷縮著,靠在副駕里,不說話。林莫臣察覺了,問:“怎么了?”
她答:“很累。”頓了頓說:“我有個朋友,美國認識的很好的朋友,他就快要病死了。”
林莫臣便沒有說話,伸手過來,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發(fā)。簡單的動作,木寒夏卻感覺到他的包容與安撫。她的心情居然就這樣平靜了很多,側頭望著他,問:“你這些天又在忙什么?”
林莫臣微微一笑,看著前方:“涉及商業(yè)機密,不能說?!蹦竞囊矝]太在意,點頭答:“理解?!?
就這樣,一路安靜地開著車。因為時間已經晚了,兩人也都吃過晚飯。很快到了她家樓下。
“那我走了,晚安。”木寒夏說,看了他一眼,又探頭過去,在他臉頰一吻。
林莫臣沒說話。
木寒夏伸手推車門,“噔”一聲輕響,傳來車門從里面落鎖的聲音,推不開了。她轉頭看著他,他也直視著她。
“你說過一句話:風雪夜歸人,照映來時路。這些年我一直記得。在這個商業(yè)帝國里,你和我都有野心,一直往上爬。我?guī)缀跻呀浥赖搅隧?,又怎樣?這世上的錢是賺不完的,利益是掠奪不盡的。只有回家的路,每天都要走,你沒有陪著我走。寒夏,別再讓我等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木寒夏不說話。他見狀,探頭過來吻她,同時攬住她的腰,將她牢牢按在懷里。木寒夏被他親得呼吸急促,把臉埋在他懷里,輕聲說:“你不用說那么多,我跟你去?!?
他無聲地將她抱得更緊。
夜色深沉。這是晴朗的夏夜,月光清澈明亮??ㄑ缧煨煨旭傇谌ネ业穆飞?,木寒夏望著窗外一根根的路燈,朦朧柔和的光線里,心中一片恍惚。而林莫臣開著車,也望著這夏夜的寧靜景色,過了一會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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