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段七都察覺到楚雲(yún)深的心情不是很好。
平常那些女同事聚過來,問些比較私人的問題,他也都是微笑著回答。然而今天,三兩語就將人都駁了回去,除了段七,不管誰在他身邊,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不僅僅是琳琳說的那些話……男人無力的意識到,在這三年,自己錯過了太多。段瑞祺一個人獨自承受了太多異樣的目光和非議,那抹略有自卑的苦笑,直直戳中了他的心。
那是自己疼都來不及的人!
晚上結(jié)束了一天的行程,二人又回了賓館。才確定關系,段七沒有辦法立馬放開,不管做什么都要問一問對方。他略有些小心的表情更加刺激了楚雲(yún)深,剎那間,就被人摟入了懷中。
“小七?!彼穆曇艉艿停欢郯騾s很有力。
有些愣,也有些緊張,但并不拒絕這個擁抱。段七“嗯?”了一聲,任他抱著自己,小聲詢問:“怎么了?”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抱了一會兒,隨即松開手,笑道:“你要喝茶嗎?我去泡?!?
“我……我剛打算洗澡?!倍纹邲]有多問什么,只是從衣柜里拿出自己換洗的內(nèi)衣。他又看了一眼對方,有些擔心老板是后悔和他邁出那一步了……
兀的想起早上琳琳說的那些話,他突然覺得有些疲憊,偷偷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罩。
“你去洗吧,出來喝茶?!背?yún)深微微勾了勾唇,看著他走入浴室。低嘆了一聲,心中依然無法介懷。
然而段七卻清晰的聽到了那一聲輕嘆,臉僵了僵。
澡洗的很慢,他很害怕出去以后就是重新攤牌。昨天的溫存都是一場夢,一場立馬就要結(jié)束的夢。然而不管往身上打多少次沐浴乳,終究是洗完了。
楚雲(yún)深坐在榻榻米上,動作嫻熟而優(yōu)雅的泡著一杯茶。
“出來了?”看見自己心愛的人,男人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連眉眼都不禁帶上笑意。那人還穿著小黃雞的睡衣,頭發(fā)還濕著,軟軟的搭在臉上。
“恩……”慢慢的走到那邊坐下,一杯剛泡好的金駿眉放在了他的面前。楚雲(yún)深站起身,去浴室拿了吹風機。
“不吹頭發(fā)會著涼的?!彼穆曇艉茌p,又飽含溫柔。將吹風機調(diào)到慢檔,修長的五指撩起發(fā)絲,輕柔的幫他吹著。
段七有些愣,隨即微紅了眼眶。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鼻子發(fā)酸,但是似乎這個動作很熟悉很熟悉……
那個人的手指劃過頭皮,還輕輕的按壓著穴位。很舒服,然而卻讓他有些想哭。仿佛是久違的觸感,那么親切,又那么遙遠。
“小七?!倍硕及察o之時,男人喊了他一聲。心中的情緒很復雜,有些難以開口。他本來想說關于眼睛的事情,又或是琳琳說的那些帶有侮辱意味的話語。然而連他自己都覺得苦澀,最后只是問了一句:“困了嗎?”
“還好。”
“嗯。”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二人各懷心事,都不再開口。直到上·床睡覺的時候,楚雲(yún)深才抱著段七,低聲說了幾句“我喜歡你”。
懷里的人沒說什么,只是慢慢的也抱住了他。
回到r市,已是兩天之后。當夜,男人就開車幫他搬了家。盡管只是合租,最終卻還是睡在了一張床上。幾天時間,相擁而眠就已經(jīng)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段七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他知道自己與楚雲(yún)深進展的太快,然而本心又似乎在催促他更進一步的親密。
“唔……早上了嗎?”又一次從那結(jié)實的臂彎中醒來,段七揉了揉眼睛,“今天早飯我來做吧……”
“乖。”楚雲(yún)深吻了一下他的唇,“你再睡一會兒,早飯下面。還有昨晚剩下來的雞湯?!?
“不……還是我來吧?!辈缓靡馑嫉淖鹕恚幌氲竭@幾天自己什么都沒做,都是老板在照顧自己,就不禁羞紅了臉頰。那晚說好了的……自己做家務來抵房租,然而事實上,自從他住進來以后,就沒有做過一次家務。
就連內(nèi)褲,都被楚雲(yún)深洗了。
以前還要早起趕公交,現(xiàn)在每天睡到七點十分,刷完牙就可以吃早飯,然后直接坐老板的車去公司。生活一下子慵懶了不少,讓段七一邊唾棄自己時,又一邊忍不住更加依賴那個人。
為什么……對自己那么好。
最終他還是起來了,跟著楚雲(yún)深一起洗漱完以后,站在廚房里煮著面。男人從后背摟著他,輕輕□□著□□在外的潔白肌膚。
仿佛回到了當初。
“老板……”聲音很低,段七僵直著身體,顯然還不適應這種接觸。他略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馬上就好了。”
“嗯?!庇肿牧艘幌滤∏傻亩?,楚雲(yún)深附在他耳邊,低聲笑道:“我的小七怎么這么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