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慘戰(zhàn)一觸即發(fā)之極,一聲略帶嘶啞的怒然轟然炸響:“適可而止吧!!”
凝固的氣氛為之輕顫,全場的目光聚焦院門,那里顧子武雙眼泛紅,身軀顫抖,死咬門牙,原本俊美的臉龐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而變得扭曲。
鐵律部隊微微愣了愣,奇怪的看著突然發(fā)飆的統(tǒng)領,多少年以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統(tǒng)領發(fā)這么大的火,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
顧子武泛紅的眼睛死死盯住鐵律部隊,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目光在微微晃動中竟然浮現(xiàn)些許的朦朧:“還嫌丟人不夠嗎??還沒有覺悟嗎?非要把我*到絕路?非要看著我在英靈墓地前面自殺謝罪?非要看著我顧子武成為天門笑柄?!非要這樣嗎??”
最后一聲,顧子武幾乎是咆哮著吼了出來。失控的情緒、泛紅的眼睛、顫抖的詢問,讓冷鋒部隊徹底呆立當場,也讓遠處的其他人暗自失神。
顧子武緩慢向后退了幾步,或許是情緒的失常,或許是氣血的混亂,又或者是怒極攻心、憂慮傷神,胸口微微顫抖,一絲猩紅的鮮血在嘴角滑落。
“統(tǒng)領?!彼欣滗h失聲呼喚,定定的看著踉蹌的顧子武。
“在你們被選入冷鋒的那段時間,我教過你們很多,卻惟獨忘了一堂至關重要的課。等到這場審訊結(jié)束,或許我已經(jīng)永遠不再,或許冷鋒已經(jīng)不復存在,但無論如何,希望你們能夠永遠記住,記住我給你們補上的這堂課?!?
“統(tǒng)領!!”顧子武古怪失常的表現(xiàn),讓冷鋒部隊手足無措。
顧子武復雜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兄弟們,緩慢而鄭重,一句一頓:“一、冷鋒是天門的、是成哥的,不是我顧子武的;二、你們需要效忠天門,需要忠于成哥,不是我顧子武;三、在外,你們可以肆無忌憚,可以放縱個性,在內(nèi),卻必須恪守門規(guī);四、無論在外戰(zhàn)績?nèi)绾屋x煌,無論在內(nèi)地位如何尊貴,門規(guī)至高無上!鐵律不容置疑!五、冷鋒是成哥手中的利刃,可對外、可對內(nèi)、可做任何道義內(nèi)外之事,但必須恪守最重的信條以生命守護成哥!捍衛(wèi)天門威嚴!六、成哥的命令,必須絕對服從,無條件的服從,這是冷鋒存在的首要準則!
七我最后懇求你們用心看看四周看看黑武、看看千目,看看被你們不屑一顧的地蛇死士營!
何謂忠貞,何謂守護!何謂存在的意義!!”
話到最后,顧子武神情落寞,現(xiàn)場卻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失神的看著顧子武,耳邊回蕩著條條沉重的紀律。
“何謂忠貞、何謂守護,何謂存在的意義,用心看看四周”身旁的老羅等人也是微微失神,默默地呢喃著顧子武最后的告誡。
顧子武顫顫的舒出口氣。微微仰頭,晃動的目光望向了外科樓的頂層,昏暗的窗戶前,隱約有個人影靜靜的站著,好像看著自己
那個樓層,那個房間,那是成哥
顧子武定定的看著,失神的看著,失控的情緒慢慢恢復,但積蓄在眼角的那絲絲朦朧卻凝聚成了一滴晶瑩,從眼角無聲滴落。
在全場詫異復雜的目光中,顧子武砰的聲重重跪在地上,仰望那個昏暗的房間,緩緩的彎下身子,以頭叩地,失聲呢喃:“成哥,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我有罪?!?
作為冷鋒的代理統(tǒng)領,作為冷鋒的創(chuàng)始人,顧子武時刻牢記狄成的重托,始終在獨立鍛造著它、打磨著它、竭盡所能的讓它散發(fā)出應有的寒芒。
八年以來,他努力、堅持、耗盡心力。自己在慢慢成長、成熟,冷鋒也在逐漸成形。顧子武的付出,誰曾否認過?沒有!
但是顧子武卻遺忘了最重要的使命,也是必須刻進部隊靈魂和血脈里的‘信念’,那就是忠誠,對門主的絕對忠誠??!
恰恰是這個遺忘的使命,致使冷鋒這支原本應該絕對效忠于門主的利劍,在八年的坎坷遭遇中逐漸的依靠到了顧子武身上。
曾幾何時,顧子武為擁有如此多的愛戴和敬重而自豪,曾幾何時,顧子武為冷鋒部隊的凝聚力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