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望待在丸州也有一段時間了,雖說姜芃姬早將慧珺的身份隱瞞下來,但符望鐵了心要查,多少也能查出點兒什么。再者說,符望見到慧珺的時候,對方還是東慶皇帝的皇后。
“我要與主公一道去崇州備戰(zhàn),怕是幾年內(nèi)回不來,故而想來看看你。”
沒想到,對方給了自己這么大的驚喜,差點沒把他魂兒都嚇飛了。
慧珺一直沒說話,只是用右手護著肚子,左手死死抓緊姜芃姬送她的教材。
“我問過主公,你如今未婚?!?
東慶皇帝都死透了,四皇子巫馬君也只剩一副尸骨了,如今的慧珺應(yīng)該算是寡婦。
既然是寡婦,那就是未婚。
過了一會兒,符望試著伸手去摸慧珺的肚子,嚇得對方渾身神經(jīng)緊繃。
“等我回來,我教他習(xí)武讀書,不會讓你太辛苦。若是碰見什么麻煩,帶著這件東西去找我以前的副將。他如今駐守這里,他看到這個東西,能幫的忙一定會幫你。”
慧珺用古怪的眼神看著符望,對方根本不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竟然敢這么說?
符望正自顧自說著,慧珺略顯局促地道,“符、符將軍,您這話的意思?”
“我送了數(shù)月的東西,你也盡數(shù)收下了。”
慧珺聽后,險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他以為符望看到自己,第一反應(yīng)是拿東西將她大卸八塊,發(fā)泄憤恨。
嘉門關(guān)那會兒,要是她沒有故意給符望下套,他即便是輸,也不至于輸?shù)眠@么難看。
未曾想,這男人還真對她有意思。
符望將自己隨身佩戴的信物交到她手上,匆匆說了兩句,身形矯健地翻墻走人。
慧珺:“……”
她就說,這里是縣府后院,符望這個大老粗怎么悄無聲息地混進來,合著是翻墻?
想到這里,慧珺不由得蹙眉。
“登徒子,竟當(dāng)主公后院是他家不成!”
符望是喜歡慧珺的,知道她腹中懷著胎,平日送的東西便改成了溫和補身的好藥材。
至于慧珺腹中還是是誰的,他倒是沒多想。
滄州地理位置偏北,一部分地方與異族接壤。
異族兇悍,經(jīng)常傷人性命,交界處兵亂不斷,以至于女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
不少女子喪偶之后,仍會帶著前夫的孩子嫁給現(xiàn)任的丈夫,現(xiàn)任的丈夫?qū)^子也大度,大多視如己出。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便出事了,認真養(yǎng)好繼子,也與親生兒子無異。
符望是被狼群養(yǎng)大的,義父符旸又將他帶在身邊,在這樣彪悍的民風(fēng)環(huán)境生活十?dāng)?shù)年。
耳濡目染之下,符望倒是沒有太糾結(jié)。
只要慧珺是他的,那么慧珺的孩子也會是他的。
他現(xiàn)在心事重重,因為走的時候,他又偷偷去看了慧珺,發(fā)現(xiàn)她肚子又大了不少。
符望曾看過女子生產(chǎn),那是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邊境有一戶農(nóng)家,丈夫新喪,懷孕九個多月的妻子只能自己操持家務(wù),承擔(dān)繁重的田間勞動。不料太過勞累,羊水破裂,竟然當(dāng)場就要生。那時候的符望還跟狼群生活,因為是秋天,覓食不易,他只能離開狼群活動范圍去更遠的地方找尋獵物,正巧碰上那個婦人倒在田間,雙腿大開,一顆長著胎發(fā)的嬰兒腦袋從她生下慢慢娩出,將少年符望嚇得渾身冒汗。
驚嚇過度,符望才走錯了路,被人給捉走,成了死斗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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