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只能看到跌宕起伏的劇情和凜然豪氣的家國大義,那些士子則看到了風(fēng)云形勢。
不管他們信不信,百姓對姜芃姬幾次動兵征伐都表示了理解和支持。
再者說了,他們家蘭亭公打仗歸打仗,她每次打仗也沒弄得百姓民不聊生啊,軍糧輜重都是提前囤積好的,再不成就開私庫,她從未因為打仗而大肆剝削百姓,整什么苛捐雜稅。
姜芃姬盡可能保全百姓的人生安全和財產(chǎn)利益,百姓如何不愛戴她?
“哼,愚昧。窮兵黷武便是窮兵黷武,近些年,年年大戰(zhàn)……”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有人站出來反駁。
“此話有些偏僻,在下雖不喜蘭亭公,但也看不慣你如此詆毀污蔑?!?
那人手中折扇一揚,那風(fēng)牽動頭上發(fā)巾,頗有幾分瀟灑之意。
他繼續(xù)侃侃而談,說得眾人點頭如搗蒜,“自打上京地動以來,天下大亂,青衣軍、紅蓮教等邪派接連興起,殘害百姓無數(shù)。蘭亭公臨危受命,驅(qū)逐二賊,整合丸州,湟水會盟,北入崇州,南控滸郡,接連整合東慶北方之勢,抵御北疆外禍。這之后,整個北方便風(fēng)平浪靜。再休整數(shù)年,蘭亭公自持底蘊時機足夠,這才發(fā)兵北疆,一舉收復(fù),哪來的窮兵黷武一說?”
窮兵黷武是沒有分寸的動兵打仗,透支底蘊,他們家蘭亭公明顯不是啊。
她對北疆動兵也是挑了人家元氣最弱的時候,明顯是有計劃有組織有預(yù)謀的。
“……將北疆變?yōu)楸敝?,自身也是元氣大傷,面臨四面環(huán)敵的窘境。那時若露怯分毫,必然遭群雄撲殺分食,焉有諸位此刻端坐茶肆,侃侃而談之盛景?誅許裴,收浙、滬二郡,東慶大半已入囊中。此時若不乘勝追擊,待黃嵩站穩(wěn)腳跟,屆時再想將其除去,那可就難了。”
所有話總結(jié)下來,姜芃姬動兵都是有理由的。
她動兵還不是為了讓大后方的百姓能享受太平,大家不支持也別嗶嗶啊。
這跟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筷罵娘有什么區(qū)別?
一番慷慨陳詞,說得不少人面色或羞紅或鐵青,臉皮更薄一些的,直接甩袖走人。
姜芃姬想動兵的念頭連百姓都看得出來,更別提她的對頭了。
黃嵩這邊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積極練兵備戰(zhàn),大舉屯糧,頗有一觸即發(fā)的意思。
上上下下,秣馬厲兵。
當(dāng)然,遠古時代打仗不是想打就能打的,還要挑選合適的時機。
春耕前后一段時間是不宜開戰(zhàn)的。
這個時代農(nóng)作物種植效率和收成都很低,主食農(nóng)作物基本是一年一熟。
換而之,要是錯過了這一年春耕,那么之后一整年的收成就都沒了。
打仗不僅拼人還要拼糧食后勤,一旦斷糧,還打個屁的仗啊。
春耕之后才能開戰(zhàn),這算是約定俗成。
縱然如此,留給黃嵩的時間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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