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信狼狽而回,第一時間派人去找花淵問罪。
結(jié)果——
“將軍,人不見了。”
原信正等著花淵呢,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回答——花淵不見了!
“不見了?人怎么會不見了?到處找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原信眉頭緊皺,一肚子的火氣沒有宣泄的出口,這會兒又怒又氣又憋屈,好似一只受了傷的憤怒野獸,火氣撲面而來。
兵卒惴惴不安地垂著腦袋,不敢有一絲怠慢,連忙退下去尋花淵。
他們自然是尋不到人的,因為花淵早就離開了。
“還沒找到人?”
原信干等了大半天,心頭的怒火舔舐著他的心肝,隨著時間推移,內(nèi)心的不詳越發(fā)濃重。
兵卒心肝兒一顫,因為恐懼渾身顫抖,仿佛篩糠一般。
“沒、沒找到……到處都尋遍了,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兒蹤跡,仿佛憑空消失了?!?
真不見了?
原信慢慢消化這個消息,腦海中亂哄哄的,各種陰謀論在腦海中不斷較量。
花淵為什么要逃跑?
難不成他是敵人派來的奸細(xì),明面上給自己出謀劃策,實際上卻是幫助賊人脫險?
若是這樣,一切就都能說通了!
原信鐵青的臉霍地煞白,“快去搜一搜,看看有沒有東西丟了,順便發(fā)出告示緝拿花淵!”
兵卒搜遍花淵的臨時住處,原信也埋首檢查自己的兵符和各類文書——
結(jié)果令人困惑,花淵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帶走任何貴重物件,甚至連新裁制的衣裳都沒帶走。
原信這里也沒有丟失,兵符、私印、文書……一件不少,全部都在原處沒有動過。
如果花淵真是敵人派來的臥底,怎么會不動這些?
原信一邊困惑,一邊又慶幸。
困惑花淵的舉動,慶幸花淵沒有趁火打劫。
“難不成……他自知無才,怕本將責(zé)怪所以先一步走了?”
原信如是想著,感覺這個猜測最符合了。
盡管讓花淵逃過一劫很不爽,但相較于最壞的情況,目前的情形已經(jīng)很好了。
原信憤恨地道,“便宜他了——”
如果抓得到花淵,他一定要將這家伙剝皮拆骨,一泄心頭之恨。
此時的花淵又在何處呢?
車轱轆滾滾向前,顛簸的車廂隱隱傳來花淵輕哼的調(diào)子聲。
“黃嵩敗局已定,怕不是柳羲的對手?!被Y仍是原先的落魄裝扮,雙腿不雅地盤著,脊背慵懶向前彎斜,身子隨著顛簸的牛車而搖晃。車廂內(nèi)還坐著個年紀(jì)十一二的少年,少年衣著普通,但通身貴氣,眉目清雅俊秀,誰瞧了都要贊嘆一句好苗子,未來風(fēng)貌可窺一斑——
少年詫異問,“先生如此篤定?”
花淵嘲諷冷嗤,“按照黃嵩的打算,他將諶州交予原信,本意是為了冷落他。前線戰(zhàn)事吃緊,柳羲病重,后方只需求穩(wěn)即可。原信性情不怎么樣,但畢竟是個老將,經(jīng)驗豐富,守成還是能做到的。不過……千算萬算,黃嵩也沒算到柳羲不僅沒有病重,她還帶兵來了諶州!”
“柳、柳羲帶兵……”少年眼眸圓睜,不可置信地道,“這個時候來了諶州?”
諶州可是黃嵩的大后方誒,她身為主公裝病也就罷了,竟然還帶著五萬兵馬孤軍深入?
要是不慎翻船了,黃嵩撿了個大便宜,做夢都能笑掉大牙啊。
“雖無證據(jù),亦不遠(yuǎn)矣!”花淵道,“原先還不確定,直至看到消息——風(fēng)瑾親自帶兵壓陣峽江兩岸。試想一下,風(fēng)瑾何等出身,如果不是柳羲,哪需要他打氣十二萬分精神?”
帶兵駐守峽江兩岸,這事情換個人來做也能做好。
相較之下,滄州對風(fēng)瑾而更加重要。
結(jié)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