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讓試探著問了句,他沒有機會給姜芃姬把脈,那就只能旁敲側(cè)擊了。
一向生龍活虎的主公突然犯困愛睡覺,總不是什么好兆頭。
姜芃姬托腮嘟囔道,“文證,四五天沒怎么闔眼了,你說我困不困?”
別看她沒有熬出黑眼圈,但她熬夜是實打?qū)嵉?,這么多天不是在外奔波考察就是待在室內(nèi)規(guī)劃繪圖,還要絞盡腦汁去設(shè)想計劃執(zhí)行之后可能發(fā)生的問題,提前做好應(yīng)對政策……
她忙起來不比亓官讓幾個輕松誒。
亓官讓他們都是凡夫俗子,身體承受能力有限,不可能真的沒日沒夜地連軸忙碌。
說是加班超累,但真正算算工作時長,倒也不算累,沒瞧見豐真楊思幾個還能小聚喝酒?
姜芃姬比較吃虧,她身體狀態(tài)好,熬夜奮戰(zhàn)也瞧不出痕跡。
再加上她平日溜號頻繁,倒是給人留下不務(wù)正業(yè)的形象罷了。
不等亓官讓露出心疼和不贊同的神色,姜芃姬又問他,“文證有事?”
亓官讓奉上一卷厚厚的冊子,姜芃姬撿過來瞧了一眼。
“這是文彬的字跡,他那邊有進展了?”
韓彧這一年的工作就是整理舊律,編撰新律,例如先前的婚姻法和正在忙碌的孩童保護法。
只要前方戰(zhàn)事不吃緊,姜芃姬也不打算再讓韓彧上戰(zhàn)場。
倒不是說韓彧的軍事才能不行,相反,韓彧能將楊思小命差點兒坑沒了,還讓姜芃姬吃了大虧,才能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姜芃姬覺得個人有個人展示才華的平臺,相較于戰(zhàn)場,這塊更加適合韓彧。目前除了韓彧,姜芃姬也找不到合心合意的律法人才,韓彧可是一枝獨秀。
當(dāng)然,若是韓彧更加喜歡戰(zhàn)場,姜芃姬也不會攔著。
戰(zhàn)場風(fēng)險大,積累功勛也快啊。
亓官讓道,“是,不過文彬精神不濟,數(shù)日未眠,讓他先去歇著了?!?
瞧韓彧的黑眼圈,這家伙繼續(xù)修仙下去,非得落得個猝死的下場。
亓官讓可舍不得韓彧出事,好說歹說將他哄回家睡覺補眠了。
自打姜芃姬和亓官讓攤牌,亓官讓便將韓彧和衛(wèi)慈放在心尖尖兒了,這都是寶貝蛋啊。
為了寶貝蛋,親自跑一趟腿也是甘之如飴。
姜芃姬認真瞧了瞧亓官讓遞上來的初代手稿,眉頭時而松開,時而緊蹙,神情嚴肅。
“主公,如何?”
姜芃姬道,“仍有不足之處,許多地方也略顯累贅。律法不同于其他,該精簡的地方精簡,該詳細的地方就該詳細,不給不法之徒留下鉆空子的余地……不過,以初稿的標準而,文彬是沒讓我失望。文證回去跟他說一句,讓他待在家里好好修養(yǎng),三五日之后再來見我。”
亓官讓道,“喏?!?
等亓官讓退下,姜芃姬走到書架取來嶄新的冊子,喚來侍女磨墨。
姜芃姬將韓彧的手稿抄錄了一份,打算和直播間觀眾一條一條校對、糾正、補充……
“遲早會猝死——上輩子都沒這么勤勞過——”
“繼續(xù)干活,這輩子就是當(dāng)牛做馬的命!”
姜芃姬用清水撲面,勉強恢復(fù)幾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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