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過,漳州境內水域發(fā)達,水匪橫行。
這些經營多年的水匪看似草莽出身,實際上與各地郡縣官員都有千絲萬縷的利益牽扯。
若非如此,當年楊蹇清繳水匪的難度也不會那么大。
當然,這些關系都是見不得光的,只能暗下往來。
一些士族為了保住家族生意不受影響,他們和水匪也有利益糾纏,這些水寨甚至有他們安插的耳目。楊思等人釣魚執(zhí)法,搗毀不少水寨,招安許多年輕體壯的水匪,其中就有眼線。
士族通過這些眼線向符望等人釋放友善的訊息,希望能結個善緣。
符望幾人一琢磨就知道不靠譜,不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的行為還是楊濤授意的。
豐真是漳州鞍山郡人士,本身又是士族之后,他對這個圈子的套路還是蠻了解的。
他道,“試探口風罷了。不論主公能不能打下漳州,這對他們都有好處?!?
若是姜芃姬打下漳州,提前站隊的他們就有天然的優(yōu)勢,哪怕只有三分情面也是好的。
如果姜芃姬失敗了,他們又沒有表露出任何明顯的站隊行為,楊濤也不能找他們清算。
有一就有二,一連數日收到好幾家發(fā)來的信封,楊思忍不住譏笑嘲諷。
“楊濤這還沒倒下呢,他們倒是先坐不住了,半分忠誠操守都沒有?!?
豐真搖頭道,“這只不過是他們趨利避害的本能?!?
符望也道,“如此小人,不可相信?!?
漳州畢竟楊濤的地盤,誰知道這些看似投誠的人里頭沒有他安插的暗樁?
懷疑歸懷疑,信函還是要收下,不然將人徹底推到楊濤懷里多虧,倒不如態(tài)度曖昧地吊著。
一些士族見自己釋放的善意沒有得到正面的回復,心里有些慌張。
這時候,符望領兵進攻漳州以南的宕房,水師則由齊匡負責,兵分兩路,水路并進。
宕房是個小地方,因為地理優(yōu)勢以及南來北往的便利水路,商業(yè)比較繁榮,流動人口極多。
作為漳州門戶之一,宕房因為水路通暢,互通南北的優(yōu)勢而具備一定的軍事分量。
此處縣令姓夏,當地豪族出身,見符望大軍來勢洶洶,他當即就冒出一身冷汗。
豐真仔細想了想,笑著道,“此人最是喜歡見風使舵,性情膽小,將軍不妨嚇他一嚇?!?
符望看向豐真,“如何嚇?”
豐真說,“暗中書信一封,命令他們三日開城投降,不然就屠光宕房百姓。”
楊思白了一眼豐真,這小子說真的?
屠殺不管是擱到哪個時代都受人詬病,輕易不敢說出口的。
符望搖頭道,“不行,此事若是傳出去了,難免會損了主公的名聲?!?
豐真說,“只是嚇唬嚇唬人,又不是真的動兵屠城,將軍還切放寬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