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楊思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豐真的打算,心下暗暗咋舌對方的大膽。
“你這事兒要是被主公知道了,還不知道她會怎么降罪于你,真不怕她秋后算賬?”
“債多了不愁,反正身上背著一樁呢,再來一樁也不怕?!必S真笑得沒皮沒臉,一副渾然不怕的模樣,“主公真要降罪,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興許那時候已經(jīng)立下大功,將功抵罪了?!?
楊思忍不住翻個白眼,笑罵道,“外人賜你諢號浪子,你還真是身體力行實踐這個稱號?!?
“為樂當(dāng)及時,何能待來茲?”豐真一副你不懂我的表情,灑脫道,“行事隨心所欲,何苦受虛名拖累?浪子便浪子,當(dāng)個浪子有什么不好?旁人說兩句,我還能少一塊肉不成?”
楊思暗下?lián)u頭,豐浪子莫不是被顏霖刺激傻了,怎么連遮羞布都懶得蓋了?
“你打算如何做?”
豐真沉吟會兒,開口道,“說來也不難,不過這事兒還得經(jīng)過符將軍同意,不然的話——”
他打算讓那些墻頭草拿到真正的糧草情報,若是如此,必須跟主將符望商量商量。
不然的話,不知情的人真會將豐真當(dāng)做楊濤派來的奸細(xì)。
符望冷靜聽了豐真的計劃,面目表情地否決了,“不同意,太冒險了?!?
豐真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符望冷笑道,“本將是野狼不是大蟲,不搞那一套。不論是糧倉地點還是運糧路線,這都關(guān)系著我軍的生死存亡。固然能引來敵人咬餌,若是哪里出了錯,無疑將我軍置入危險境地。”
哄騙敵人精銳前來送死,這是豐真最理想化的假設(shè)。
可若是操作失誤,沒有殲滅多少敵人反而給了敵人焚燒糧倉的機(jī)會,他們豈不是虧大了?
先前吃了一場敗仗,糧倉要是再出錯,這罪過他豐真一人能扛得起來?
哪怕主公再怎么護(hù)著豐真,一頓軍法是免不了的。
符望又道,“軍師可曾想過一點?我軍剛處理了一個趙氏,將其滅門,理由正是他們墻頭草出賣了我們、獻(xiàn)上假的坤輿圖。有這個前車之鑒,我們對投靠的士族應(yīng)該百般防備才對,他們上哪兒弄這么機(jī)密的東西?楊濤帳下人精不少,怎么可能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不論如何,符望是不會答應(yīng)的。
雖說出謀劃策是軍師謀士的本職,但不意味著他們武將就是個不帶腦子的莽夫了。
符望的職責(zé)就是統(tǒng)帥全軍,軍師的建議能聽就聽,不能聽就否決,兩方協(xié)商再取舍。很顯然,現(xiàn)在屬于第二種,符望否決了豐真的建議。豐真還想堅持,那就只能逐條陳列說服符望。
符望的擔(dān)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他也指出了豐真的缺漏,豐真只能選個折中的方案。
一番商議,終于勉強(qiáng)通過。
符望這時候當(dāng)甩手掌柜,說道,“這事兒你親自寫密信告知主公,本將可不會替你擔(dān)著?!?
他是膽大心細(xì),但又不是喜歡作死,豐真那計劃一看就知道會被主公罵,符望才不想替豐真背黑鍋。豐真只能苦笑著去寫信,將這事情事無巨細(xì)寫了下來,封好之后送到姜芃姬那兒。
楊思竊笑道,“猜猜主公瞧了會是何等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