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別人是小人猖狂,怎么不拿一面鏡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哪怕楊濤沒記在心上,但顏霖卻不能不記仇。
這些人扣押顏舒窈、楊柔嘉與兩個稚兒威脅楊濤,險些將楊濤置于死地,想忘都忘不了!
旁人都看得出顏霖來者不善,更何況見慣爾虞我詐的老族長?
他氣得氣喘吁吁,爬滿皺紋的臉頰漲起青紫色。
“不過是狗仗人勢的東西,你今日便是殺了我等又如何?歸根結底還是柳羲的帳下走狗,喪家之犬罷了?!崩献彘L很清楚,顏霖不太可能要他們的命,但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若是搶光了他們的家財,最后推說是難民惡匪做的,他們也無處可伸冤。
沒了積攢多年的底蘊,日后如何東山再起?主支旁支眾多,族人多得變成了累贅,若是家財再被打劫一空,只剩一群張口等吃的族人,不需外界落井下石,自己就會將自己拖垮。
顏霖冷笑以對。
楊濤肅容道,“少陽,你與他們廢話這么多做什么?”
顏霖平復怒氣,問道,“依正澤之見,如何處理這些人?”
楊濤隨意反問一句,“一群階下囚罷了經(jīng),不抓起來難道還像菩薩一樣供起來?”
老族長等人面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唯獨顏霖綻放笑靨。
“正澤說得有理,的確沒有必要與這等人多費口舌,抓起來就行了?!?
說完,老族長瞧見一對對士兵齊心合力扛著一箱又一箱東西朝外走,瞧得老族長睚眥欲裂。這些箱子正是他們早就打包好的金銀財務、賬冊地契以及孤本殘本,林林總總不下兩百箱。
“土匪!無恥之尤,莫此為甚!”
叱罵完,那位老族長居然兩眼一翻昏厥過去,嚇得兒女兒媳圍了上來。
楊濤冷哼,揮手道,“這些人都看押好了,盯緊了,以免他們通敵安慛……咱們?nèi)ハ乱患摇!?
姜芃姬有心劫掠這些富戶,但也不能二話不說就強搶,理由還是要找一個的。
楊濤離開的時候,他有些擔心地詢問顏霖。
“柳蘭亭居然真敢這么做,這是打算打一路搶一路?”
楊濤覺得姜芃姬膽子太大了,這是明晃晃得罪整個南盛士族圈子。
顏霖淡薄的眸子不帶絲毫情緒,薄涼地道,“那又如何?柳羲出身東慶又不是南盛,南盛士族大部分都依附了安慛,對她可沒什么好意。柳羲不將他們當做敵人,難道要將他們當做祖宗供奉起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要了他們?nèi)逍悦皇锹訆Z些許財物,這還不算仁慈?另外……她一連打了兩年仗,兵力撐得住,但糧草卻有些吃不消了。若是不想個辦法補點兒,等糧草急缺的時候,你讓她怎么辦?將人尸體制成人肉肉鋪充饑?不得已為之……”
楊濤驚了一下。
“缺糧……”
顏霖道,“聽聞柳羲起事之后,年年重耕,從未耕休,田間肥力一年不如一年,如今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又打了兩年的仗,整整四十萬大軍的軍糧,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南盛就是現(xiàn)成的肥羊,不宰他們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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