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許久江風(fēng),她對護衛(wèi)道,“回去吧,記得給燒些醒酒湯給他,免得吹風(fēng)受寒。”
等一行人靠岸,姜芃姬身上的衣裳也干得差不多了。
抬手將斬神刀掛在腰間,恢復(fù)成正常裝扮。
她躍上馬背,正欲下令回返,眉頭倏地一跳,陽光下透著幾分棕色的眸子略過幾分危險。
“等等——”
護衛(wèi)道,“主公可有吩咐?”
姜芃姬道,“你們帶著楊濤改從水路返回,我想一個人走走?!?
護衛(wèi)們面面相覷,遲疑道,“幾位軍師再三叮囑,不得讓主公一人落單……”
姜芃姬笑著勒緊韁繩,唇角勾著幾分淡漠。
“我是主公,還是他們是主公?”
不輕不重的聲音,透著幾分令人膽寒的嚴(yán)厲。
護衛(wèi)紛紛半跪在地,不敢抬頭,等他們回過神,愕然發(fā)現(xiàn)脊背的衣裳被汗水浸透。
“我只是想一人靜靜,狩些獵物回去罷了,很快便會趕上你們,如此回稟軍師他們就好?!?
護衛(wèi)不敢遲疑,只能從姜芃姬的命令。
他們沒膽子詢問姜芃姬為何要支開他們,落單狩獵,咸魚們卻不怕。
姜芃姬道,“前方有埋伏,他們跟著就是拖我后腿,除了送命沒有別的輸出貢獻?!?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
咸魚們:“……”
附近有埋伏?
準(zhǔn)確來說是前方的樹林有埋伏。
誰都知道姜芃姬是個特立獨行的主公,熱愛狩獵喝酒,每逢空閑便會帶人去打野味,落單狩獵也是常有的事情。她敢這么做,自然是藝高人膽大,這世上不是沒有能暗殺她的人,可那些人都在另一個世界。僅憑這個世界的戰(zhàn)力,她沒慫過。但別人卻不這么想,特別是敵人。
鬼才郭奉孝:突然有個腦洞,若是有人預(yù)——羲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于獨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地耳。以吾觀之,必喪于匹夫之手……大概會被打臉吧?
偷渡非酋:哼,哪里是“大概”,絕對會被打臉,腫得親媽都認(rèn)不出來。
姜芃姬這個戰(zhàn)力值,一個刺客怎么夠?
不拉來浩浩蕩蕩萬余大軍,還想摸到她的衣擺?
咸魚們閉著眼睛吹姜芃姬,她身著一襲圓袍紅裳,扎著高高的馬尾,左手持弓,腰間別著斬神刀,只身入了密林深處。當(dāng)她輕松獵得兩只獐子,耳邊隱約傳來箭矢破空之聲……
這些暗箭全都抹了毒,每一支都沖著她的要害而來。
刺客見她沒有反應(yīng),心中暗喜。
可嘴角剛剛上揚一半就僵硬了,本該中箭倒下的姜芃姬并未倒下。
定睛一瞧,對方右手攥著眼熟的箭矢。
心底剛生出幾分不詳預(yù)感,卻見那抹紅色人影沖著他們的方向,露出了嗜血的獰笑。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