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咬字不清楚,但這娃卻是個話癆,逮到人就喊,嘰嘰咕咕能說好久。
這一點——
大概是隨了她父親吧。
姜弄琴輕松掂了掂孩子的重量,沉甸甸的分量讓她心情大好。
乳母提心吊膽,“夫人,大娘子非要出來,奴婢幾人攔不住……”
姜弄琴倒是很開明,將門孩子皮糙肉厚,用不著那么精細,“如今天涼了,衣裳要多穿幾件。她若要出門,你們就讓她到處溜達溜達,記得防寒保暖、遠離危險地方就行。”
乳母幾個的確很精心,孩子里三層外三層的,根本不怕凍著。
“阿涼?。?!”
團子不滿將手放在姜弄琴臉頰兩側(cè),似乎要將她的臉扭過來對著自己。
她在喊阿娘呢,阿娘怎么可以不理她?
姜弄琴笑道,“在呢,脾性這么大,以后該怎么辦……”
拍了一把閨女飽滿的pp,笑著將她帶到屋子里。
團子好奇得到處張望,姜弄琴剛將她放下地,她就邁著小腿到處跑了。
“過來,到娘這里來?!?
團子還是很聽話的,只是她跑得太遠了,距離姜弄琴有些遠,跑過去有些費時,她干脆滾著過去。她穿得很厚實,瞧著就像是個團子。一直滾到姜弄琴腳邊才停下來,咯咯笑個不停。
“你阿爹給你尋了一門親事?!?
團子歪著腦袋,茫然重復道,“阿爹?”
姜弄琴道,“對啊,就是你那個不太靠譜的阿爹,擅自給你訂了娃娃親?!?
團子哪里聽得懂,只是聽到“阿爹”兩個字就忍不住笑,左右張望,似乎在找人。
姜弄琴問她,“這門親事你滿不滿意?”
團子不懂得仰頭看她。
“天下男人大多一樣,全看后天怎么養(yǎng)了。”姜弄琴撥弄著閨女腦袋上的揪揪,自自語道,“聽聞楊濤也是少有俊俏男子,其妻不知相貌,但她姓顏,乃是顏霖的胞妹,相貌也差不到哪里去……這二人的兒子,相貌這點必然是不差的,家教也放心……倒是不錯……”
阿娘自自語,團子就坐在席墊上,低頭玩著母親腰間的配飾。
趁著對方不注意,她湊近腦袋,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噗——”
團子吐舌頭,小臉寫滿了嫌棄。
正嫌棄呢,自家母親勾著手指,輕撓她軟乎乎的下巴。
“與其選個不知根底的,倒不如養(yǎng)個知根知底的,你說如何?”
怒火過去,姜弄琴的算盤就打得噼里啪啦響,越想越覺得是一門好親事。
孩子及笄了再議親,多半是盲婚啞嫁,夫家的情況全靠調(diào)查以及媒人那張嘴。
與其如此,倒不如打小挑一個,知根知底。
姜弄琴做下決定,當即就給楊思寫了回信。
楊思看了信函,一時間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該心疼即將失去閨女的自己,還是心疼毫無知覺的楊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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