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時,秦書從韓沛那離開去找方慕和。
秦書一離開,助理就來匯報工作。
把今天股市開盤情況跟韓沛匯報了一番,方氏這幾天的股價沒跌反漲,今天開盤到現(xiàn)在一路漲。
這個時候方慕和增持太不明智,也沒那么多錢繼續(xù)往里砸,定增又通不過,只能暫時觀望。
可蔚明海還在進(jìn)行大宗交易,昨天的成交額是2.26億,今天估計還有。
“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助理問。
韓沛頷首,他不會摻和進(jìn)去,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這水太深,幾個億砸進(jìn)去都聽不見響。
靜默片刻,助理猶豫后還是說了:“據(jù)我分析,秦小姐...”這幾個字剛脫口,他意識到哪里有點(diǎn)不對勁,轉(zhuǎn)念一想,立馬改口:“韓太太有可能會走做空這條路?!?
韓沛‘嗯’了聲,“這符合她的行事風(fēng)格?!?
助理擔(dān)心道:“以蔚明海的手段,韓太太哪是他對手?”
韓沛沒吱聲,打開文件夾,在要簽字的那頁簽上名字。
以他對秦書跟秦書表哥的了解,真要做空,秦書不會自己單獨(dú)上陣,說不定剛到戰(zhàn)場就歇了,她那么小精明,不會讓自己白白送死。
所以幕后主力不是她。
秦書的表哥向來險中求勝,會給她找國外專業(yè)做空機(jī)構(gòu)在港股或美股襲擊蔚明海的公司。
雖然代價大點(diǎn),可至少贏的機(jī)率大。
而秦書現(xiàn)在招兵買馬,組建團(tuán)隊,只是在迷惑誤導(dǎo)蔚明海而已。
當(dāng)然不止是迷惑,她也在做前期大量的分析調(diào)查工作,以保萬無一失。
她真要能讓蔚明海把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而忽略別的,救方氏大概也就成功了一半,只不過蔚明海沒那么好誤導(dǎo)。
助理繼續(xù)匯報,接下來都是跟蔚明海的ef集團(tuán)有關(guān)。
ef今天上午出現(xiàn)了三筆大宗交易,買方是三家不同公司,都不是很有名氣,之前沒聽過,還有一家來自境外。
他抬頭看向韓沛:“這三家公司我還沒來得及調(diào)查,韓總,您怎么看?”
韓沛手上的筆一頓,接著把日期給簽好。
他說:“不用調(diào)查?!?
助理微詫:“您猜到是誰?”
韓沛反問:“除了琪琪還有誰?”
助理一怔,隨即好像又明白了,只是沒想到秦書動作這么快,剛回來就動手,她跟蔚明海之間今天算是正面剛起來了。
不過助理在心里搖搖頭,這招太小兒科。
也不好說那么直白:“她這么做很快就會被蔚明海察覺?!?
這時敲門聲響,“韓沛。”聲音同時傳來。
韓沛跟助理說:“是琪琪。”大概是什么東西丟在這忘記拿。
助理明白了,整理好文件,拿著離開。
“怎么了?”秦書進(jìn)來時,韓沛問。
秦書指指茶幾上:“車鑰匙忘拿了,你看我上了戰(zhàn)場竟然沒帶槍。”嘆口氣:“一孕傻三年一點(diǎn)都不假?!?
別到時候蔚明海沒對付得了,自己成了傻大姐。
韓沛走過來:“著不著急過去?”
“無所謂,反正就只跟方慕和一人吃飯,早點(diǎn)晚點(diǎn)一樣?!彼龁枺骸澳阌惺拢俊?
韓沛示意她坐下。
“做什么?”
“給你把頭按按?!?
秦書坐好,抱著他的腰,“一個上午都頭昏腦漲的?!闭f起剛才在外面:“你助理看我的眼神很復(fù)雜?!?
韓沛:“怎么復(fù)雜了?”
“大概覺得我自不量力吧。”她說著,剛要抬頭,韓沛出聲制止:“別亂動?!?
秦書保持剛才的姿勢,繼續(xù)道:“我現(xiàn)在有種眾人皆醉我獨(dú)醒的良好感覺?!闭f著,不禁笑了幾聲。
“挺好,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表n沛并沒多問,那些還沒成熟的想法問了她,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說,還難為情。
韓沛給她按摩了十來分鐘,輕輕揉揉她的發(fā)頂:“好了,去忙吧?!?
秦書抱抱他:“晚上見?!?
這回沒忘拿車鑰匙,秦書走到門口又駐足:“老公,我想報那種跟孕婦有關(guān)的課程,先跟你說一聲。”
韓沛點(diǎn)頭:“這個可以上,你忙你的,課程我來找?!?
“你這么忙,哪有空,我自己來就行?!鼻貢纫郧耙w諒他了。
韓沛倒是覺得無所謂,這點(diǎn)空還是抽得出來。
他指指桌角的手機(jī),“現(xiàn)在除了接重要電話,看重要郵件,我基本不碰了,咨詢課程的時間還是有的,吃飯時都能利用上?!?
手揮了揮:“快去吧?!?
在去方氏公司的路上接到奶奶的電話,讓她回家吃午飯。
她現(xiàn)在哪還有時間品味美食,跟奶奶解釋,中午約了方慕和一塊吃飯,等明天回去看他們。
“回來吧,有什么事你們吃完再談,今天你爺爺親自下廚給你做了好吃的,以為你要回來倒時差,一大早就沒給你打電話。”
不想讓爺爺奶奶失望,秦書答應(yīng):“那好?!?
秦書給方慕和去了電話,說下午去公司找他。
掛上電話直奔奶奶家。
一路上秦書光顧著想怎么對付蔚明海,想著賀競南的那番話,自己穿了什么早不記得。
等到了奶奶家,發(fā)覺爺爺跟奶奶盯著她看。
“怎么了?”她心虛道。
臉上也沒寫著懷孕,他們看什么?
爺爺覺得哪里有點(diǎn)不一樣,又一時找不出,說沒什么,就感覺她好像瘦了,把好吃的往她跟前放:“多吃點(diǎn)。”
這時爺爺收到奶奶嫌棄的眼神,奶奶心道,你眼神不好還是咋了?孫女明明胖了,還睜眼說瞎話!
奶奶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不時還會給秦書夾菜,余光偶爾會看她的臉,然后又朝她腳上瞥。
平底鞋。
秦書冬天喜歡穿平底鞋,可夏天一般都會穿高跟鞋配裙子。
奶奶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思忖著什么。
“準(zhǔn)備什么時候辦婚禮?我們兩家大人一起商量挑個好日子。”爺爺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不急,明年吧,春天結(jié)婚多好?!鼻貢伊藗€牽強(qiáng)的理由。
爺爺附和著:“我也覺得春天好,那就隨你們?!?
奶奶忍不住戳穿爺爺:“之前是誰說十月份結(jié)婚好?秋高氣爽,收獲滿滿?!?
爺爺牽牽嘴角:“其實(shí)三百六十五天哪天都好?!?
“...”
奶奶給秦書舀了一勺松子玉米:“你最愛吃的,多吃點(diǎn)?!?
“我自己來,都這么大了,不用你們再夾給我?!逼鋵?shí)是不想吃。
玉米偏甜,秦書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愛吃甜食,她平時不怎么愛吃的醋溜魚倒是吃了大半條下去。
再不想吃玉米,奶奶都已經(jīng)舀給她,還是做樣子吃了幾粒。
懷孕可真奇怪,不想吃的東西看著都難受,強(qiáng)迫自己把嘴里的幾粒玉米咽下去,碟子里還有不少,之后她就沒再動筷。
“怎么了?今天炒的不好吃?不應(yīng)該呀,玉米跟松子都特新鮮,一早我跟你爺爺親自去菜場挑的?!蹦棠坦室獾?。
秦書搖頭,扯謊:“不是,吃飽了?!?
奶奶沒愛多說她,直接把自己跟前那盤糖醋里脊放到秦書那邊,“喏,吃這個吧,這個酸,合你胃口?!?
秦書:“...”
心里邊不由咯噔一下,不會吧?
她撇臉看向奶奶,發(fā)現(xiàn)奶奶也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她看,看看她的臉,然后看看她光潔的沒涂指甲油的指甲,又朝桌底瞅瞅。
糟了,奶奶好像猜到她懷孕了。
大腦有幾秒的空白,秦書強(qiáng)裝鎮(zhèn)定,本來筷子都放下了,又拿起來夾了一塊里脊放嘴里,特牽強(qiáng)痛苦的表情,終于咽下去,跟奶奶說:“撐死我了?!?
小聲問奶奶:“酸的東西吃多了真能生兒子?”
奶奶一愣,差點(diǎn)都不知道要怎么接招。
頓了片刻:“你都聽誰說的?”
秦書拿餐巾擦擦嘴:“我們一同事懷孕了,上次她去旅游正好到紐約找我玩,說酸兒辣女,她就一直吃酸的?!?
奶奶解釋:“這也不絕對,愛吃酸的生男孩概率大點(diǎn),還有,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吃了酸的就能懷男孩,是孕婦有了孩子愛吃酸的有可能生兒子?!?
秦書一副恍然的樣子:“原來這樣啊,那我不吃了,這幾天我一直吃酸的改良細(xì)胞,看來白費(fèi)了。”
奶奶若有所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