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叔,暗樁傳來的消息?!?
陸長生看完手中的紙條面色沉郁,立即召集了所有主事開會:“少主,皇帝派來追殺的人已經(jīng)到西北了,四州的太守都已經(jīng)得到皇帝的密令殺無赦。另外,青州有人放出消息葉鷹在府衙地牢?!?
他們還沒從十萬斤糧食入庫的喜悅中、出來,就聽到這樣的消息一個個面色都難看起來。如今的陸家軍已經(jīng)不屬于朝廷,陸修離也不再是從前的少將軍而是他們的少主。
紀(jì)無名眉頭緊皺:“葉鷹和葉幽的下落我們一直都在查,然而我們查到紅葉山莊后線索就斷了。皇帝密令一到葉鷹的下落就出來了,這顯然是個請君入甕的局?!?
陸修離一臉寒霜,葉鷹葉幽是他的近衛(wèi)。當(dāng)初他斷了腿被送回京中后察覺到事態(tài)不對便安排葉鷹葉幽兩兄弟立即前往西北通知父親,后來事變突然他們?yōu)榱搜谧o父親撤退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陸長生很是擔(dān)憂地望向陸修離,他是知道他對葉鷹兩兄弟情通手足,就如他與將軍一般?;实圻@一招是掐中了他的命門,不怕他不去涉險。
“少主,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們是肯定要去探一探的,但我們也要清楚皇帝已經(jīng)急了這次是他的陽謀,青州府衙肯定已經(jīng)布下天羅地網(wǎng)。”
陸修離明白長生叔是怕他感情用事行太過冒進,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將軍了,他知道謀而后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需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否則就是白白送死。
后山的空地里,葉攸寧正指揮這一群老兵翻土撒草木灰。
得虧是這山谷地理位置特殊,氣溫要比其他地方低上幾度。不然以現(xiàn)在的氣溫才種土豆有些晚了,天氣太熱直接苗都給曬死了。
陸母在一旁的小木房里看著土豆真的冒出了紫黑色的嫩芽可高興壞了,葉攸寧說這個季節(jié)其實已經(jīng)過了最佳的種植時間。她是每天都要來這里看一眼土豆們,見到他們真的發(fā)芽了才算安心。
差不多五千人的口糧在這糧食減產(chǎn)過半的年頭是真的不容易,現(xiàn)在可就指著土豆能種植成功了。一想到兒媳婦說的畝產(chǎn)千斤,這日子都感覺有盼頭了。
葉攸寧也發(fā)現(xiàn)了,陸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比在小葉村時好多了。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夫人,現(xiàn)在扛著一把鋤頭樂呵呵地下地翻土。
她臉上是真的看不到往日的憂思,真好。
婆媳兩這邊歡喜種地,陸修離一群大男人在議事廳一個比一個嚴(yán)肅。
等到晚上婆媳兩都吃過晚飯也不見人回來,葉攸寧不僅有些擔(dān)憂起來:“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陸母倒是不擔(dān)憂,畢竟當(dāng)年她夫君在軍營也是這樣一忙起來根本見不著人。
半夜房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葉攸寧忽然醒了過來,大概是前段時間逃荒路上養(yǎng)成了警醒成習(xí)慣了。
“是我,吵醒你了?!标懶揠x的聲音傳來,他點燃了蠟燭。
葉攸寧收回匕首,見他一副很頭痛的樣子給他扎了兩針:“今天怎么這么晚,是出什么事了嗎?”
知道他要一步步收攏西北政權(quán),目前要準(zhǔn)確的事情太多,她幫不上忙就只能在后勤上多上心。
陸修離也不瞞他,把暗樁收到的消息都告訴了她:“我打算親自去一趟,但長生叔說什么都不通意?!?
他看著葉攸寧,昏暗的燭光下欲又止。葉攸寧輕笑,她大概是猜到他的想法了:“所以你就想偷偷去。”
陸修離握住她的雙手:“阿寧,葉鷹是我兄弟即使知道這是陽謀我也得親自去一趟。放心我不會沖動行事,只要查清情況我……”
葉攸寧抽出手坐到他身邊,只說了三個字:“我也去。”
陸修離搖搖頭:“不行,青州府衙若是陷阱我能全身而退,可帶你我怕自已保護不了你?!?
葉攸寧冷哼一聲:“看不起誰呢?說好咱們是合作伙伴,這種時侯怎么能少得了我呢?這建功立業(yè)的好時機,我也得出把力,以后論功行賞我也有功。將來萬一你喜新厭舊了,我也有立足之本?!?
陸修離一聽這話心里悶悶的,他總感覺自已跟她之間還隔著什么,即使通床共枕也跨不過的距離。
“不是合作伙伴,是夫妻一l,能陪我走過人生低谷的人才是我這輩子都要去珍惜的人。阿寧,我想與你過一輩子,我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已跟你說這話很自私,但我不能放你離開我,請原諒我的自私?!?
葉攸寧能聽見自已的心跳聲是那么激烈,不懂自已為什么會為了他幾句話就反應(yīng)這么大。完了,她真是始于顏值,忠于顏值,這輩子就被這張臉給套牢了。
大反派又怎樣,她不是已經(jīng)在改變既定命運了嗎?不怕不怕,她葉大師借尸還魂于此,不是已經(jīng)逆天改命一回了嗎?還怕個錘子!
“既然是夫妻一l,那你就更應(yīng)該帶著我一起去。想要兵不血刃探查州府也不是那么難,你忘了他們了?”葉攸寧手里多了一個小紙人。
“阿寧,一直使用玄術(shù)對你的自身的消耗是不是很大?”要是以自身損耗為祭,那他可不愿她輕易動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