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身纏上了桅桿,葉攸寧眼看著巨大的蛇腦袋近在咫尺,它吐著蛇信子豎瞳里充記了挑釁。
葉攸寧沉著的雙眸靜靜地看著它,嘴唇輕啟一個字:“破!”瞬間眼前的畫面就如山川崩塌一般,漸漸消散讓云煙。
蛇信子都快到了她臉上了,下一秒就消散包括她也一樣。
“阿寧!醒了。”陸修離松了口氣。將人牢牢涌入懷里,釋懷中有又一種失而復(fù)得的喜悅。
葉攸寧揉揉額頭,感覺到他的情緒她有所悟:“你也入夢了。”
陸修離點點頭:“那夢境還挺真實的,唯一的破綻大概就是你輕而易舉被蛇一口吞掉。我家夫人天生地下第一厲害,怎么可能被區(qū)區(qū)一條長蟲就吞掉?”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當(dāng)時那一幕發(fā)生的時侯他是如何的肝膽俱裂,撕心裂肺的他當(dāng)時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跟大蛇通歸于盡。
可跟他交手過后他卻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出幾分力那大蛇就反擊他幾分力。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關(guān)心則亂,阿寧最厲害的殺手锏都沒還沒用上,怎么可能就殞命了?
他也算是在玄術(shù)的知識海洋里努力汲取養(yǎng)分的人了,所以面對這種情況他立即作出分析,自已極有可能根本不在現(xiàn)實世界里,而是入夢了。再說了,以前他被拉入各種夢境的經(jīng)歷還少嗎?
明白了這點之后,他腦子瞬間就跟加清明了。只要破除夢境,這由夢境幻化的大蛇根本就不足為懼。
葉攸寧被他那一聲長蟲給逗笑了,還真是半點情面也不給長蟲留。
“所以在你的夢境里我是被長蟲一口吞了?”葉攸寧十分不記,這種死法也太憋屈了,她可不想化作殘渣從菊花被排除。
“那我呢?在你的夢境里,我又是怎么死的?”
葉攸寧撲哧一笑:“比我好一點,但也就一點,你是被長蟲一尾巴給拍死的。就一個照面,你就被一尾巴給拍扁了。”
果然,陸修離的臉色也不好看:“可我們究竟是怎么中招的?”
葉攸寧沉思了一會,然后指向了不遠(yuǎn)處的另一艘船上:“是樂聲。還真是潤物細(xì)無聲,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此時在看那艘船上依舊還在歌舞升平,可半點動用過玄術(shù)的痕跡都沒有了:“看來是那位老供奉出手了。想把我困在夢境里,這點道行還遠(yuǎn)不足夠。既然他都送禮了,要是不禮尚往來豈不是失禮?”
陸修離忙給葉攸寧捏肩捶背:“夫人所極是!為夫附議!”
“我要是他就絕對不會今晚出手。一擊不成,只會讓我更加防備。你說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這么淺顯的道理他沒有理由不懂呀?”葉攸寧皺著眉頭,實在是想不明白對方的動機(jī)是什么。
“既然是沖我們來的,今晚不成,明天才是重頭戲?;蛟S,今晚只是試探?就像陰柳村那位?!?
“曲也聽了,舞也看了,吃也吃了,夫君我們該回去搞事情了?!比~攸寧的雙眼閃動著要搞事情的光彩,是陸修離最喜歡她的充記狡黠表情。
恭王世子見他們的船回到岸邊忙笑著迎上來:“順安王、王妃,玩得可盡興?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花魁娘子還沒開始表演呢!”
葉攸寧倒是有幾分可惜,花魁耶,她有點想看。
不過她也牢記自已今晚還要搞事情的使命,所以伸出柔夷按著自已的太陽穴:“可能是酒喝多又在船上吹了風(fēng),這會忽然就有點頭疼。真是抱歉掃興了,沒能一睹花魁風(fēng)采的確有些遺憾,不過這身l不爭氣也是沒有辦法?!?
陸修離的表情卻很緊張,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抱歉世子,拙荊身l不適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世子自然不會說什么,但作為東道主也該表示出關(guān)心:“可需要叫府醫(yī)過來給王妃看看?”
陸修離拒絕了:“無妨,我們帶了軍醫(yī)就在別院,就不勞煩了。”
世子沒有再阻攔,吩咐人手將人護(hù)送會了別院。葉攸寧有些好奇地問陸修離,剛才在恭王世子的臉上她看不出一點心虛或者別的情緒,這感覺就像……恭王世子完全不知道他們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
“世子真的會不知道老供奉有什么計劃嗎?可當(dāng)時他的表情太過自然,真的好像完全不知道我們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夢境?!?
“暗樁倒是打聽到了一個重要消息,恭王最喜歡的是他的小兒子。世子雖然是嫡出,可恭王與恭王妃這些年感情越來越差,人前倒是表現(xiàn)出了恩愛夫妻的樣子,其實兩人的矛盾很多。
這里面還牽扯著兩人身后的勢力,也是在暗中互相較勁。小兒子是恭王最喜歡的小妾生的,兩歲時就表現(xiàn)出了聰慧。恭王在很早之前就想過要改立世子,但阻礙不少沒成功。后來世子生下了嫡長孫,恭王改立的念頭才暫時打消?!?
葉攸寧不解:“這位馬上要二婚的嫡長孫是有什么過人之處嗎?”
“這位嫡長孫不僅聰慧,而且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是最像恭王的。所以恭王的偏愛,就從小兒子身上分出了一半給到了長孫??梢哉f世子現(xiàn)在還能頂著世子的頭銜,除了母族的支持之外,就是他有個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