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
李景隆繼續(xù)邁步,朝里間走去。
“這一里一外可是幾萬兩銀子的出息!”
掌柜的拎著茶壺,繼續(xù)跟著李景隆。
“這些事你跟夫人說去,別來煩我!”
李景隆又是擺擺手,掌柜的在他身后站住,不再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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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先生忙著呢?”
李景隆進了里間,就見戴思恭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醫(yī)書,眉頭緊皺。
“喲,公爺!您怎么來了?”
戴先生忙起身行禮,笑道,“還沒到盤賬的日子呢!”
李景隆笑著坐下,“把李某當成錢串子了?不盤賬就不能來?”
這蓮花大藥房是曹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而作為太醫(yī)院兩大圣手,戴先生樓先生兩位,都各自有些干股。
別小看這份干股,足夠他們在京師中,活的逍遙自在,無憂無慮了。
“您呀,反正沒事,是不會過來的!”戴思恭給李景隆倒茶,笑道,“可是誰病了?托到您這邊,讓老朽出診?”
如今戴思恭在京中的名氣,簡直堪比華佗在世。
上至皇帝,皇子皇妃,下至公侯大臣,不管誰病了,第一個選擇的醫(yī)生,一定是他。
“有個東西,您老給看看!”
李景隆說著,掃了掃周圍。
“這是老朽配秘方的地方,沒人!”
聞,李景隆從懷中,小心的掏出一個絲帕子,然后打開絲帕之后,一枚圓滾滾深褐色的丹藥,被放在了桌上。
“這....?”
戴思恭拿起來,先是對著陽光仔細的凝視,然后湊在鼻尖聞了聞。
“您哪來的?”
李景隆端起茶盞,“您別問,只管看!”
戴思恭瞬間鄭重起來,拿了一把小刀,將丹藥切開,然后捏了一點入嘴,慢慢的品著。
而后忽然把半枚丹藥放入容器當中,碾碎之后再置于炭火之上。
“這東西,公爺從哪得來?”
自然是朱樉那要來的!
但李景隆還是沒說話,“您看出什么來了?”
“這里面有罌粟!”
果然!
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法源和尚的面孔,李景隆心中暗笑。
戴先生又道,“還有輕粉!”
就是汞!
“這兩樣加在一起,制成丹藥!”
戴先生正色道,“能振奮精神,治療疾病,使人周身舒暢。但....”
說著,他壓低聲音,“更是劇毒,殺人于無形!就以這丹藥為例,一天一顆,五年之后,必然.....暴斃身亡!”
現(xiàn)在是洪武二十三年,五年之后就是洪武二十八年!
對上了!
歷史上秦王朱樉就是死于洪武二十八年!
想著,李景隆的臉色就陰沉起來。
而后他忽然發(fā)覺,戴先生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悄悄的看著他。
“先生忙什么呢?”李景隆岔開話題。
“山西三爺那邊,自秋天開始總是腹痛...”
戴先生說道,“太醫(yī)院那邊把三爺送到京城的脈案和癥狀告訴了老朽,老朽正在這琢磨,要不要去山西一趟!”
忽然,李景隆又是心中一動。
“法源和尚靠近朱樉,獻丹!”
“而以朱樉有東西都要想著他三弟的性子,聞聽朱棡病了,定然要把法源推薦過去....”
李景隆一笑,“您如今的身份,出京得圣旨許可才行!”
“三爺喜好生芹....老朽看了癥狀,覺得應是腹內(nèi)有蟲...病倒不是什么大病,拍出來就好!”戴先生繼續(xù)道,“可涉及三爺,天潢貴胄,老朽要是不親自去,還真不放心!”
“也是!”
李景隆淡淡的點頭,“對了,我今兒來,還得讓您配藥!”
“您哪不舒服?”
“我們家那口子!”
李景隆隨意的開口,“自從那年我在鎮(zhèn)撫司那回,小鳳身子落了病根,這幾天冷了,又開始喘咳,隱隱有些低熱.....一到晚上就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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