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太太,析秋滿臉的感激,躬身福了福:“謝謝母親,這兩年若非母親照拂,女兒哪有今天,母親的大恩大德女兒銘記于懷”她坐到床邊的腳踏上,握著大太太的手,抬著臉露出小女兒的青澀認真:“女兒一定好好孝順母親。”
大太太笑了起來,慈愛的看著她,又朝一邊候著的房媽媽道:“這孩子今兒是怎么了,竟是撒起嬌了,倒和華兒在家時一樣?!?
房媽媽笑著,扶起析秋:“都是太太的女兒,又是親姐妹,哪能不像的!”
析秋用帕子擦了眼角,露出一絲笑容:“我若有大姐姐一半的聰明,此生也足了!”
三個人一起笑了起來,這時司杏拿了析秋的衣服過來,析秋告了退由司杏服侍著,進旁邊的凈房換衣服。
大太太立刻冷了臉,朝房媽媽道:“那兩個丫頭你親自去辦吧,省的到莊子上還惹出亂子來?!币贿呎f著,一邊掀了被子起床,房媽媽急忙拿了襖子在爐子上溫了溫給她穿上:“那兩個丫頭,太太不用再審審?”
大太太似笑非笑,眼底露出一抹精光:“問什么?問出府里的小姐與自己的侄兒有私情?”
房媽媽表情一怔,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忽然明白大太太的意思,這件事不審比審好,那兩個蹄子被人一嚇,還不知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無論那一晚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難不成還能逃得過大太太的眼睛,左右不過那幾人出的亂子,況且,表少爺和六小姐有沒有什么私情,人可畏,六小姐一人到是無所謂,可府里還有好幾位小姐未嫁,表少爺又是姨太太的心頭寶,馬上又要秋闈,這個時候就是有事也得當沒事樣壓著沒有一點好處的前提下,還不如賣個人情給六小姐
況且,六小姐的婚事,眼見著有了眉目,更不能出岔子!
心念電轉,房媽媽想通了其中的關節(jié),笑著道:“還是太太想的周到?!?
大太太挑著眉頭,指了指里面:“倒是沒想到連慎之也向著她,這丫頭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到是我小瞧她了?!庇謬@了口氣,隨即笑道:“這樣也好,讓她記著慎之的好,以后嫁了人,她沒的人靠只有一心依仗娘家,依仗慎之”
事關大少爺,房媽媽不好說什么。
大太太想了想補充道:“這件事倒給我提了醒!二門那里還要再加些人手再派人去和慎之說一聲,就說事情我知道了,讓他不用管,平日多帶天青出去走走,別老悶在家里。”
房媽媽只點點頭道:“奴婢省的?!眳s暗暗想著,內(nèi)院外院來往少些,表少爺常出去走動,又在外院,與六小姐見面的機會更加的少,畢竟少爺小姐都大了,還是防著點的好。
這時負責梳頭的婆子進來,大太太停了話,等人一走她又道:“老七那邊,讓紫霞去吧。”她瞇了眼睛似笑非笑:“再挑兩個小丫頭。”
房媽媽一驚,紫霞是家生子,娘和老子都在莊子里,一家子的老實本分。
是大太太房里最好拿捏的丫頭
這時,析秋換好衣裳出來。
大太太笑看著她:“就在我這里用早飯吧!”析秋躬身應了,大太太拉著她坐到外間的餐桌上,給她夾了塊水晶蝦餃:“老七的病也好了,你也不用掛心,那邊我就讓紫霞去,紫霞向來穩(wěn)妥,以后有事兒你交代她辦便好了?!?
析秋垂了頭,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卻恭順的應道:“女兒知道了?!笔窃诟嬖V她,沒事不要再去外院。
大太太很滿意!
析秋吃過飯便辭了大太太,回了自己的院子,這邊六福得空來找她,說七少爺醒了喝了半碗粥
析秋點點頭,拉著六福的手將紫霞要去的事告訴她,又道:“你這幾天好好守著她,我會找機會再去看他?!?
六福鄭重的點點頭,這一日守著佟敏之,他燒的糊涂時嘴里斷斷續(xù)續(xù)說的話,她也聽到幾句,越聽越心驚,有的事她們做奴婢的要時時留心,觀察上意,有的事她們卻要裝聾作啞,爛在肚子里。
不該知道的,永遠都不能知道!
等六福一走,司杏紅著眼睛跪在析秋的腳邊,她已經(jīng)從司榴那里了解清楚昨晚的事:“小姐,你責罰奴婢吧,若不是奴婢私自離開,又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彼煅手?,眼淚啪啪的掉在地上:“奴婢原本打算給墨菊看看料子,可見到她哪里許多新巧的花樣子,一時多看了會兒奴婢錯了!”
析秋靜靜的,凝視著她片刻,才上去將她扶起來:“你和墨菊關系向來好,墨菊對表少爺又忠心,你也是一片好心,不過是事情趕巧,別再胡思亂想了?!庇痔统雠磷咏o她擦眼淚:“我一夜未睡已經(jīng)很累了,可再沒力氣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