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墨迷迷糊糊地被叫醒,看到秦氏湊在自己跟前被嚇了一跳,撫了撫胸脯:“秦姑娘你這大清早作甚?”
“翠墨你快些出去求香拜佛,找大師求辟邪符來,這一夜我竟是嚇壞了,惶惶然然竟是看到了老太太?!鼻厥系脑挵汛淠幕陣樀袅艘话?,捂住秦氏的嘴,“秦姑娘且別說出去,我去求,不過”翠墨拉長了聲音,見秦氏焦急才說:“你也知道,心誠才靈,這香油錢可少不得。”
“你說的極是,你且等著。”秦氏轉身進了里屋過了會兒拿了個灰綠色的小包袱出來,從里面撿出來五兩碎銀子塞到翠墨手里,哀求道:“我不能出府,翠墨你且代我好好跪拜菩薩,一定要稱心誠意,我是怕呢?!?
翠墨掂著手中碎銀子,心想她竟然不知道秦姑娘還有自己梯己。眼睛往她手上的包袱瞧了瞧,不著痕跡得轉過來笑道:“你且放心,等吃過早飯我就出去。”
秦氏方才有了些笑容,這才一夜她臉色就蠟黃,眼中的紅絲掩都掩不住??蓜糯叽俅淠煨却淠吡嘶谢秀便钡锰稍诖采?,揉著被子好久沒闔上眼。友蓉聽了丫鬟說將起來很是詫異,往秦氏這邊走,蔻兒攔住她脆聲說:“友蓉姑娘你快回去吧,秦姑娘生病了,怕過給你病氣,大冷天的就不好了?!?
“昨個不是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了?”想起昨夜的叫聲又不好問出來,友蓉笑的憨憨得,“嚴不嚴重?請大夫來看過沒?”
蔻兒說:“就是臉色蒼白些,沒甚嚴重,倒也沒請大夫,吃了藥過上幾日就好了?!鞭菏莻€憨厚的,這話還是翠墨教她說的,鸚鵡學舌似的學給友蓉聽。
友蓉道:“既如此我改日再來瞧秦妹妹罷,不然等她若是大好了就差人跟我說聲,都是一個院子的,幾步路的事兒?!鞭狐c點頭,歪頭看友蓉離開的背影,心想翠墨姐姐真是厲害,怎么知道友蓉姑娘會問這些話呢。
她口中的翠墨姐姐正高興的掂著手中碎銀子,放在嘴里咬了兩下,笑得合不攏嘴,心想:我原本以為秦姑娘就是個皮相好身段好才成了老爺?shù)耐ǚ垦绢^,哪曾想她竟然還有自己的梯己,看著倒還不少呢,真是小看她了。瞧著手中的二兩銀子,她不禁得意起來,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竟能賺到二兩銀錢,四處看看就把銀子塞到袖子里,急匆匆得走了。
杏兒從外面進來,掀開掛在里間門上湖綠色繡梅花的軟簾進去,見碧水正湊在安寧跟前核對庫房記錄,朝安寧福了福禮,柳眉一豎瞪向碧水:“碧水你昨個跟秦姑娘說了什么,弄的外面?zhèn)€說她見了鬼兒,弄得人心惶惶,都是你做的好事。”
碧水哎呀一聲躲過去,揉了揉被杏兒打到的手背,白了她一眼:“你怎得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打我呀,我就是嚇唬嚇唬她,沒想到她這么不經(jīng)嚇。這樣倒好了,我看她是不敢再來鬧事了?!?
安寧把白銅小手爐往手里塞了塞,懶懶道:“秦氏她這人呢雖然討人厭,但頭腦簡單,不會使手段,昨天那事指不定被人家當槍使了,被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呢。”要說起來,說不定秦氏還是這后院最干凈的女人呢,當然除了她自己。
碧水皺眉,道:“夫人這是夸獎她還是罵她呢?我看就是被當了槍使,也是她蠢,沒事老老實實在自己屋里呆著唄,非得到夫人這兒找虐??刹痪褪怯X得老爺現(xiàn)在不在家,她們怎么潑婦亂沒形象的老爺也見不著呢。倒是誰還能竄托她了,周姨娘閉門不出,宋姨娘一心撲在二姑娘身上”說到這兒和杏兒對視一眼,不會是她吧?!
“蠢呀”四喜從熏籠旁走出來,撲棱棱翅膀,嫩聲嫩氣得也不知學了誰的聲音。杏兒拍拍額頭,跟安寧說道:“我倒覺得這一聲像鵲兒的聲音,沒想到四喜真挺機靈,也不知道金大從哪兒掏弄來的?”轉頭去和碧水說話:“碧水聽見了吧四喜都說你蠢呢,剝開了就能猜著。還記得上回大姑娘生病,我去瞧就見她和秦姑娘在老爺跟前呢,指不定上回兒那事就是她給離間的。只是沒想到她倒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呢,我還以為她是個老實憨厚的,竟把我們都給騙了?!?
碧水剜了四喜一眼,又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她憨厚的面容下裝的是什么心思?若不是我們現(xiàn)在察覺了,說不準冷不防地被她陰了都不知是怎么回事,真是藏的挺深的?!?
安寧饒有興趣地聽兩個丫鬟一一語說宅斗,哎喲人才呀有她們在我就安心當米蟲先,話說昨個的腌蘿卜纓子酸甜脆口,配白粥還真不錯。(未完待續(xù)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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