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軒苦笑了下,揉了揉臉又掛上一絲輕笑,道:“張大人,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聰明?”
“有。”一個字讓張文軒噎了下,頗有種你使勁伸出拳頭卻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頗為無力。“好吧,既然我想跟您做交易,肯定是有十足的誠意?!闭f完從內(nèi)襯里掏出一本有些泛黃的線裝冊子,小心翼翼得放到張致遠(yuǎn)跟前,“您看過再和我談?!彼坪鹾V定了他的想法肯定能夠達(dá)成。
張致遠(yuǎn)翻看冊子,越翻看面色越凝重,最后抿著嘴唇皺起眉頭,給人一種明明是寒風(fēng)吹的冬天卻遇到炎熱的夏天的錯覺。等到看完,抬頭道:“說說你的交易?!?
張文軒一怔,輕笑道:“難道張大人不問問這冊子是從哪兒來的?還有剩下的半冊”他拉長了聲音,但并沒有從張致遠(yuǎn)冷峻的臉上看到任何的波瀾,挫敗得嘆了一口氣,目光變得深沉起來?!鞍肽陜?nèi),我會將剩下的半冊交到您的手上,條件是你要把我侄子帶走,教導(dǎo)他直到成年?!庇挚戳丝磸堉逻h(yuǎn)的臉色,語帶希冀還有些討好得說道:“如果大人您能把他帶在身邊,接受您的教導(dǎo)就更好了,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臆想,這孩子吃了很多苦?!?
張致遠(yuǎn)疊手撐住下巴,看張文軒臉色語氣不似作假,而且這本冊子確實(shí)是真的,但對他來說也像是燙手山芋,拿不得又不能放下。罷了,他抿了抿嘴唇,說:“這事還有誰知道?”
張文軒聽了有些激動,急切得說道:“只有我,大人您放心我既然還得回去,自然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那么說大人您是同意了?”
“隔兩日再來?!币诲N定音,張文軒握緊的手松開來,出來竟然覺得心中的一塊兒壓的他愧疚難安的石頭松動了。他不能讓澄泓跟他冒險,張大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張文軒幾個起跳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此時,烏云散開露出皎潔的月亮,月光霎時灑向了大地。
張文軒回到他住的地方,一個一進(jìn)的小院兒,剛關(guān)上房門,原本漆黑的房子就亮了起來。
“小叔,你回來了?!甭曇魩е┯淄闹赡塾钟猩倌甑那辶?,就像是石子落在清泉上的聲音??蛇@聲音落到張文軒耳朵里,就跟催命符似的,他扭過身來沖少年討好的笑笑。
對面的少年看起來不到十歲,模樣干凈俊俏,雖然還有些孩子的稚氣,但感覺很穩(wěn)健。這少年就是張文軒口中的侄子張澄泓,黑白分明的眼睛瞥了張文軒一眼,皺了皺眉:“你去墳地了?”
“澄泓怎么知道?”張文軒搓了搓手,隨意的打起了哈哈,這樣子有些像面對父親責(zé)備的孩子了,叔侄倆完全顛倒個了。張澄泓皺了皺鼻子說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把油燈放在一旁桌子上,從廚房端了留在鍋里的飯菜出來,摸摸還是溫?zé)岬牟哦松蟻斫o洗過臉的張文軒。
張文軒揚(yáng)起了燦爛的笑容,哦呵呵的亂叫一通:“哎呦喲,我家澄泓真是賢惠,日后誰嫁給了你呀肯定得幸福的不行。”一邊說一邊大口大口的吃飯,呼嚕嚕的樣子哪有在外面的優(yōu)雅。
“白癡小叔,我去睡了,明日還要做早課?!背毋囍?,但耳朵卻紅了起來。等澄泓到了里間,張文軒眼圈紅了起來,就連剛才大口朵頤的飯菜現(xiàn)在也失了香味。澄泓他年幼失怙,雖有他這個小叔照拂,沒爹娘的孩子早早成長起來,現(xiàn)在反而來還照顧他這個叔叔,有時候堅(jiān)強(qiáng)得讓人心疼,疼到骨子里。(未完待續(xù)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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