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姨娘的意思是這觀景亭事件,秋梨投井,夾帶含麝香的衣裳進(jìn)府,買通小丫鬟將香囊袋兒送到我這兒,還有那浸了猛藥的花繃子這些事情都是姨娘身邊的下人所為,姨娘是一點(diǎn)不知情咯?”
周姨娘聽罷略略放下心來,點(diǎn)頭稱是,便將矛頭推向了碧溪身上來。
卻不料安寧又款款笑道:“那你說你這丫鬟意欲何為呢?”
周姨娘被哽住了,硬著脖子道:“這丫鬟被豬油蒙了心,亦或是擅自揣摩妾身的意思,扭曲了本意,竟是做出這等下作的事來,該是打殺了這等子黑心腸的小蹄子。”
安寧復(fù)而笑道:“姨娘說的是,可不就是黑心腸惡毒之人,該是打殺了。既然如此,碧溪你可認(rèn)罪?”聽她這么說,周姨娘在旁邊又松了一口氣。
碧溪沉默不語(yǔ),等周姨娘等得不耐煩了,她突然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疤痕,砰砰磕頭咬牙道:“奴婢冤枉,這所有的事都是周姨娘指使的?!?
此一出,眾人皆嘩然。尤其是周姨娘直接懵了,她如何也不能想到一向?qū)λ倚墓⒐⒌谋滔獣?huì)突然倒戈。碧溪卻不管,抬起頭來看向周姨娘,眼中森森的恨意讓周姨娘打了個(gè)寒顫,嘴唇哆哆嗦嗦。碧溪只向安寧磕頭,道:“奴婢這有周姨娘和周家通信兒的證據(jù)?!?
周姨娘不可置信的望向碧溪,她每次和娘家通完信,都是交代碧溪將信件燒的一干二凈的,她還曾拿紙灰給她看過。她最自得就是自己官家女的身份,若是這事牽扯到娘家,她外面的憑仗可就沒了,到時(shí)候就是她生下了個(gè)哥兒也會(huì)因?yàn)樗纳矸莶荒莛B(yǎng)在她身邊,那還有個(gè)什么用!周姨娘臉扭曲開來,用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打在碧溪臉上,口中厲聲罵道:“賤人!枉我對(duì)你那么好!你就是這么回報(bào)我的!”
碧溪被打在地上,白皙的臉立馬腫的老高,一張嘴吐出一口血沫來,她也不顧呵呵的冷笑兩聲:“對(duì)我好!對(duì)我好那我娘是怎么死的,對(duì)我好又砸破我額頭!呵呵,人在做天在看,你遲早會(huì)有報(bào)應(yīng)的!”
沒一會(huì)兒就搜出了一沓信件來,被保存的好好的,看到這周姨娘幾欲把眼眶子瞪裂,要吃人似的瞪著碧溪。恨不得碧溪立馬死了,她沒想到那么隱秘的事都被碧溪知道了,如今連累了娘家,她那嫡母必將她恨之入骨不可。
但接下來安寧的動(dòng)作卻讓周姨娘恨不得昏死過去,那可不就是母親送來的求子方子。她是從哪兒得來的,這不可能,除了她自己就連碧溪也是不知道的,難道她院子里還有別的內(nèi)奸不成!額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周姨娘捏緊繡帕提住了呼吸。就在這時(shí),外面有人通報(bào):“老爺回來了?!彼闹须[隱露出三分歡喜,老爺在的話夫人定然是不能多放肆的。
安寧愣了一下,旋即把藥方遞給謝嬤嬤,道:“嬤嬤,讓婦科圣手瞧瞧這方子可有古怪?”卻不管張致遠(yuǎn)是否就要過來,說道:“將翠兒、翠墨和芳菲打十板子,并將她們家人一起發(fā)賣到黑煤窯去!文青和文花掌嘴二十,并將她們家人一起發(fā)落到莊子上做苦活!金二打二十板子,同樣賣到黑煤窯去。秋桔打十板子,可自行贖身,府里永不錄用,秋梨的遺物盡可帶走?!?
秋桔恭恭敬敬地朝安寧磕三個(gè)響頭,隨手抹去滑下來的眼淚,澄凈的面龐透出幾分沉穩(wěn),隨仆從退了出去。(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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