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會兒安婉心煩,聽了也不好回絕,只答應(yīng)了下來。
這次江南清洗,房家亦受到牽連傷了元氣,往日房家在江南鹽商中執(zhí)牛耳,如今也是不敢這么說的,再者他家與賀家來往甚密,賀家倒臺之后房家背后便是少了一座靠山。房家自然是要需要尋找更大的靠山,就在這時二皇子拋下枝條來,房家忖思過后自然巴了上去!但房家雖是商戶,但也明白‘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搭上二皇子的同時,還悄悄的同三皇子賣好,總歸是哪邊兒都不要得罪。這邊還曾同張致遠賣過好,想將家里的姑娘送進來,只不過張致遠不吃美人這套,他素來是油鹽不進的,更何況在知道皇上一心要辦鹽商的時候怎么會和鹽商扯上關(guān)系。另外張致遠手邊還有房家的半本賬冊,單就半本賬冊都讓他心驚不已,更不想沒吃到羊肉還惹了一身騷!
安婉見到了房姑娘,這房姑娘端的花容月貌,不過如今已十三四歲卻還不曾說親,卻待人敦厚端莊又大方,安婉是極為喜歡她的,有加之在海家之時多有這房姑娘給她出謀劃策,對她也越發(fā)信任。見了房姑娘不經(jīng)意間提起安寧,安婉自是不喜歡旁人拿她和安寧比較的,便有些不大高興。房姑娘笑的溫和可親,道:“人人都羨慕你有這門子好親戚呢,怎么還不興我附和兩句?婉姐姐可是嫌我多嘴了,那合該真是我的不是了。只我偶爾聽哥哥說起過,你娘家大哥如今可是這揚州州同,越了兩個品級呢。雖不是我多想,只婉姐姐倒想想這其中誰給提挈的?”
安婉之前也未曾多想,這會兒只詫異便道:“你的意思是,是那張大人?”
房姑娘捂著繡著艷麗牡丹的絹帕笑道:“婉姐姐何必說的那么生分,那張大人你不是該叫聲姐夫的?親戚家就合該互相幫扶的,何況你們兩家還是連襟,總比那些個外人要來的親切些?!币姲餐裆裆辛藙尤荩抗媚飶?fù)道:“婉姐姐總是要為海家著想,只面上巴著又有什么,莫不如下回兒婉姐姐要到張家去,讓我也跟著去見識見識?!?
安婉也覺得房姑娘說得有理,遂答應(yīng)了下來。房姑娘笑的和安婉說些閑話,眼底深處是對榮華富貴的熱切,還有淡淡的鄙視不屑,只是安婉會她話里的奉承得意起來,哪里會注意到旁邊之人的未曾隱藏很好的不屑和敷衍呢。
安寧對安婉算是徹底無語了,算是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之前都對她的不待見是那么的明顯,現(xiàn)在跑來她這里算什么,來聯(lián)絡(luò)姐妹感情么?別搞笑了,等安寧看到跟在安婉后面的房姑娘,眼中流過一絲異彩。她去打量這房姑娘,只見她粉面俏若盛開的牡丹花,紅嫩的嘴唇更是讓胭脂點得嫣紅如櫻桃,大紅緞面繡纏枝牡丹的花團,簇簇生輝,宛若那國色天香的牡丹花,滿身打扮富貴堂皇,又端的嬌艷若牡丹。
安寧記起來打從去年起安婉就和房家姑娘交好了,這安婉竟是將這房姑娘待到張府來,打的是什么主意?!安寧感官敏銳,亦能從這房姑娘的行舉止中看出那矯揉造作之氣,還有那隱藏在眼底的幾抹算計,還有那一雙艷麗的富貴眼。還不曾和她見禮之前,就已經(jīng)將她這滿屋子的家具、擺件掃了個徹底,她可是沒漏看這姑娘眼中的詫異和艷羨。
房姑娘很快就擺正了態(tài)度,忙讓隨身丫鬟將拜禮送上,安寧看她送來的沉香珠、象牙扇、瑪瑙枕等物倒還沒如何,安婉倒是開口笑道:“青蘿送上這些拜禮可是稀罕的,倒是顯的我這做妹妹的送的寒酸了,姐姐被介意才是。”
場面有些個尷尬,安寧但笑不語,房青蘿只穩(wěn)穩(wěn)笑道:“海太太說的是什么話,您和張夫人是親姐妹,自然是那禮輕情意重。青蘿是頭回兒上門來拜見張夫人,自然得顯出誠意來,還望夫人笑納?!?
安婉自以為隱秘的撇了撇嘴,偏都讓安寧看在眼里,暗想這安婉還是原來那副性子,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呢。
中間,這房姑娘借口出去了會兒,回來時候竟是有些心不在焉,臉頰緋紅更顯得艷麗如牡丹,不等再說些什么,就被沒好氣的安婉拉著走了。(文昌書院e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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