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張致遠(yuǎn)把公文扔到一旁的榻上,屋里的丫鬟心里一緊,他站起來往凈房里走,幾個小丫鬟緊貼在門口候著,見到張致遠(yuǎn)來了連忙福身。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進(jìn)去伺候太太。”
正揉搓吉祥的安寧突然有些不大好的感覺,就和吉祥說了句話,就在凈房門被推開的一霎那,安寧正整理衣衫還很適當(dāng)?shù)穆冻鲈尞惖谋砬?,“怎么進(jìn)來了?”
張致遠(yuǎn)聽到她熟悉的聲音才隱隱松了一口氣,聽她那帶著無辜的聲音胸腔里的怒火堵住半天發(fā)不出來。安寧走出來看到站在一旁穿著一襲黑衣的張致遠(yuǎn),心漏跳了半下,眼睛縮了縮,如果她稍晚那么一分鐘出來,那么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如何在房間里憑空消失的事情。雖然她有時候曾經(jīng)想跟張致遠(yuǎn)說出她這個秘密,但她不敢不容她多想,張致遠(yuǎn)見她無辜,臉沉的如同墨水似的,拉著她往臥房里走。
下人都很有眼色退了下去,安寧坐在軟榻,很心虛的看向沉著臉的男人,見他還是不說話,伸手拽了拽,“孩子他爹,怎么那么早回來了?”冷峻的男人被她的撒嬌弄的沒了脾氣,怒火奇跡般消了下去,坐回到榻邊緊緊的把無廣告安寧擁在懷里,聞著她身上沐浴完散發(fā)的清爽味道,還有一絲馥郁的花香。因為平時也會從小妻子身上聞到類似的味道,張致遠(yuǎn)無疑有他,道:“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痹捓锸菨鉂獾膶櫮绾涂v容,又帶著一絲緊張,大手覆在大團(tuán)石榴花衣裳下面依舊平坦的小腹上,斥責(zé)道:“如今都是雙身子的人了,要小心些。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讓丫鬟婆子跟著,知道了嗎?”
安寧把自己的手覆上去,側(cè)過頭來親了親這人的臉,請給我時間親愛的大老爺。
這回兒安寧害喜害了差不多兩個多月的時間,又因為那次沐浴事件,杏兒和添香采取緊迫盯人的策略,不管安寧走哪兒都有丫鬟跟著,拿個針線來也不能有多大會兒了,看書的時間也被限制了起來,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除了張致遠(yuǎn)在一旁摟著睡覺,就是他不在的時候,身邊兒必須有丫鬟陪睡,就睡在隔間,稍微有點什么動靜都能聽到。福生和安康迅速的變老實起來,只除了每天都會在請安的時候?qū)χ矊帩u漸大起來的肚子跟‘弟弟’交流一番,他們倆也不知怎么的了就一致認(rèn)定安寧這一胎懷得是個弟弟。而且還不止他們兄弟倆這么認(rèn)為,大家都認(rèn)為這么鬧騰淘氣的肯定是小子。
蔣雪晴也在八月的時候定了親,男方是布政使卓家的嫡次子。這下子關(guān)系有些亂了起來,她成了自己閨蜜的卓靜的嫂子,而另外的閨蜜張瑤成了蔣雪晴的嫂子,這樣子三家還真成了姻親,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了。
自從張瑤的親事定下后,張致遠(yuǎn)和安寧夫妻倆開始想著為她將嫁妝慢慢準(zhǔn)備好,畢竟張瑤這婚事離成親雖然還有幾年,而且看張致遠(yuǎn)的意思是留張瑤在家過了及笄再出嫁的。但是時間過得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嫁妝總歸是要先置辦準(zhǔn)備好的。其中木材這方面肯定是不用擔(dān)心的,安寧所做的木石建材生意做得好賺得盆滿缽滿的同時,也很順利的將暗處木材轉(zhuǎn)到明處以張瑤準(zhǔn)備嫁妝的名義先存下了一大批極好的木料,就是等二姑娘張玫出嫁也不會少的。
九月的時候,一家人以給張母辦冥祭的名義回了祖籍蘇州,在游歷風(fēng)景如畫蘇州的同時也不忘給張瑤尋些好物件,江南能工巧匠多,蘇州的繁華又不亞于揚州,甚至更甚,一番游山玩水下來不知不覺買下來的物件也有凡幾,只用紅木大箱子裝起來也裝了五六箱子,這其中還不包括買給家里其他人用的和一些蘇州土儀,這是準(zhǔn)備拿回?fù)P州送人的。
待到初雪飄搖的十月,一家人才依依不舍的從蘇州往揚州回轉(zhuǎn)。再這期間,也不知道陳家從哪兒得來張家過來蘇州的消息,竟是派人過來請張瑤去探望病重的陳母。自從陳家將陳氏的陪嫁要回去并且還不讓張瑤傳將出去,上報了戶部兩家就不在九族之內(nèi)了,也就是說兩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兩家再也沒了什么聯(lián)系。沒想到事情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陳家還恬不知恥的湊了上來。來的人倒還不是外人,是當(dāng)初曾經(jīng)來過張家的陳儷,她已經(jīng)快十五了,但是至今沒有人上門提親。一來陳家在蘇州的名聲著實是臭得不行,當(dāng)年強要回去世好些年的大姑奶奶嫁妝的事穿的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誰家也不想娶這樣人家的姑娘;二來她老子是個不著調(diào)的,趙氏只顧著和邱氏爭家里的銀錢,還得操心上面哥哥的親事,哪里顧得上她這個姑娘。她見了張瑤一面兒,怎么能不羨慕嫉妒!以往只會舉得這個姑媽家的妹妹容貌令人驚艷,如今周身展現(xiàn)的大家風(fēng)范,如同那閃耀生輝的明珠,讓人不敢直視。
陳儷說了陳母病重,想見見張瑤的事。陳家要回陳氏嫁妝的事一直是張瑤心中的痛處,但父母的寵愛,疼愛她的兄長,還有可愛懂事的弟妹,如今更有穩(wěn)重體貼的未婚夫她都覺得幸福了,只淡淡道:“陳老太太并不是單單我母親一個女兒,如今她身邊兒孫滿堂,自是不差吹湯送藥的孫輩,我這個外人去了,豈不是讓別人說陳家的晚輩們不孝?”揮手打斷陳儷欲說的話,無非就是些什么‘老太太最疼她母親’之類的老話了,以為她會信么。只越發(fā)冷淡,“我們兩家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陳姑娘還是請回吧,日后陳家的人不要再上張家門了!”(未完待續(xù))rq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