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張致遠和范青逸兩人出了大殿,卻不料剛出大殿就看到眼前著親王服的睿王爺。
范青逸下意識的皺眉,心想之前的朝會上,睿王爺派系的保舉官員調(diào)動的折子皆被今上駁了,其中就有派往江南主管鹽務(wù)的折子。而吏部又主管官員考績、評績,這睿王爺莫不是以為是張致遠從中作梗?不過他瞧瞧的瞄了一眼張致遠,見他四平八穩(wěn)的樣子,心下也不用擔(dān)心,再說了這還是在大殿前,除非睿王爺?shù)哪X子被驢踢了,才會做出些什么來。
果然,睿王爺皮笑肉不笑地狀似之前大殿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狀似親熱地同張致遠說話,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兒。讓一眾擔(dān)心睿王爺會對張致遠不利的大臣跌破下巴。
張致遠也不管睿王爺說些什么,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著實讓睿王爺有力無處打。正說著,見大殿里走出來一個小公公來,利落的打了個千。
睿王爺倨傲地道:“可是皇父召本殿下覲見?”
小公公恭敬地答:“回睿王爺,圣上口諭,召張清和張大人,御房覲見?!?
待張致遠隨小公公御房覲見,睿王爺瞇了瞇眼睛,緊抿著嘴角,目光陰翳,連一個小奴才都敢拂了他的意,還有這個張清和!他就是自己的災(zāi)星,江南他好不容易插進去的官員十中不存一二,幾乎是砍掉了他一大勢力,而且他遇刺的事還讓一向?qū)λ麑檺塾屑拥幕矢笐岩傻剿^上!等這張清和卸任了,竟然是占了他們謀劃已久的位置,還冠上了內(nèi)閣學(xué)士的頭銜,能出入內(nèi)閣理事了!要知道他們前不久才好不容易將最有可能出入內(nèi)閣的那姓柳的酸腐弄的去官!偏還就這個張清和是個油鹽不進、頑固不化的,也不睜開眼睛看清楚這朝堂上誰還敢跟他對著干,真是個不識時務(wù)的!睿王甩一甩袖子,陰沉地離開了,讓一眾官員為張致遠捏了一把冷汗。
淳郡王也就是以前的三皇子笑的儒雅。與睿王陰沉倨傲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和禮部尚說了幾句話,卻一直將余光放在這邊兒??吹筋M鯛斈抗怅庺璧仉x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好幾分。他的二哥啊,你已經(jīng)絹狂到忘了自己還不是太子了嗎?還敢在議事大殿前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可別忘了,張清和可是皇父的人,就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這樣是不將皇父放在眼里了么?再說我的好二哥,你還是有前科的呢。淳郡王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諷刺光芒。又看到不緊不慢走出來的誠郡王,歉意的沖禮部尚笑笑,禮部尚知趣的告辭了。
誠郡王在上次的救駕中受了些傷,將養(yǎng)了好幾個月才完全恢復(fù),淳郡王同以往一樣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做派,常常對誠郡王表示關(guān)懷,這對比于睿王爺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只派家奴送了慰問禮就更顯的他們這邊兄弟和樂。顯然這種虛假的兄弟和樂是經(jīng)歷過兄弟同室操戈的宣武帝樂于看到的。對睿王爺也越發(fā)有些不滿。
張致遠領(lǐng)了旨,謝過了小公公,彈了彈衣袖正了正冠帽。才恭敬的入了勤政殿。
勤政殿里,站的還有吏部尚祝黎,大理寺卿范青逸,戶部尚崔正等幾人。
“微臣張清和叩見圣上,吾皇萬歲!”張致遠神色不變,恭敬地叩安。
“張卿平身?!毙涞劭戳丝磸堉逻h,神色平靜。
宣武帝召見他們幾個,說的就是南巡之事,這已經(jīng)是宣武帝的第三次南巡了,待此事議完。宣武帝復(fù)說起兩江開海禁之事,這事兒就該戶部尚崔正管了,只讓其他上良策,宣武帝聽了幾人意見,沉吟良久,擺手讓幾人退下了。
張致遠從宮中出來。在宮門前和范青逸的官轎碰上,張致遠知道范青逸這是在等自己,便邀范青逸到自家里,范青逸本來就有此意,欣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