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的不一樣了,還掉了金豆子,如今這是不好意思了呢
一會兒張玫過來,見到一向乖巧的小弟弟窩在安寧身邊兒,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來,心里好奇是怎么回事,也沒好意思問?!罢埬赣H安
安寧這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原因無它,可不就是今日睡懶覺的事,但她向來在旁人跟前都是一副溫婉端莊的做派。事到如今外院的人還沒有拆穿她的真面目,真是不容易??!笑道:“既然來了,就一塊兒用飯吧。”說著抱起福久,移步正房正廳里吃飯。
這時候染翠、醉雨已經(jīng)在黃花梨木四季富貴圓桌上擺好了早飯。一鍋紫砂鍋熬得清香的白粥、一碟奶皮餅、一碟水晶梅花包、一碟椒鹽卷兒、一碟小籠包,還有一碟腌黃瓜絲兒、一碟只火腿絲兒。
平常的時候都是福久自己獨立吃飯的,飯桌上也有他配套專門定制的小飯碗、勺的,不過今日小孩兒精神不濟。安寧哄著他,吃了一小碗清香的白粥,還有一個水晶梅花包,幾筷子火腿絲兒和黃瓜絲兒,奶皮餅也吃了一個。
張玫坐在一旁心有羨慕,原來平常太太和弟弟們相處是這個樣子,怪不得姨娘會這么說,不過太太對她很好了,有了對比,自然知道。
其實在安寧心里嫡庶并沒有分的那么清楚,面上也是如此。相反的,反而是庶出的張玫會守著嫡庶之別,就算是她自己沒這個認知,平時行事規(guī)矩時候旁人也會處處指點她,讓她守著規(guī)矩。
吃過早飯,張玫就回自己的屋子,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著教養(yǎng)嬤嬤學規(guī)矩了,自然不能想以前還小些的時候天真浪漫了,有空閑的時候玩樂。
安寧見福久沒什么精神,干脆的讓他今日不去讀書,又拿來景曜景佑寄來的華容道,教給福久玩,趁機也會將里面涉及到的歷史知識以故事的行事教給小孩兒。見他打起了精神,安寧才松了一口氣。
召來春醉問了下情況,聽明白安寧也忍不住笑了,原來是這樣的昨日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晚上在院中擺了桂花菊花螃蟹宴,安寧倒了一杯桂花酒給福久喝了。平常晚上的時候小福久要是想尿尿,就會自己醒過來,去凈室解決,再不濟也會讓守夜的丫鬟抱著他去??勺蛉沾蟾攀呛攘四潜?,小孩兒睡的太香甜了,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尿床了!
其實福久實歲才兩歲半,還是小豆丁一枚,尿床什么的完全可以理解的,然而在小孩兒記事以來,從沒有過的創(chuàng)舉?。‘敿淳蛺懒?,干脆的一不做二不休,試圖湮滅證據(jù)!把自己的濕漉漉的中衣脫下來,還有潮濕的床單都想塞到床底下去可這會兒丫鬟要進來收拾床鋪的呀,等春酌在外面叫了一聲,‘騰,的一聲小孩兒臉漲的通紅,把衣裳床單啊團吧團吧抱在手里,春酌沒反應過來呢就趿拉著拖鞋跑出去了?;5拇鹤脦еㄔ?、如月去追,索性小孩兒也知道不能過正房與廂房的那道圓月亮門,就在游廊里跑,沒跑到垂花門呢,就被不幸的踩到了抱著的那一團‘贓物,絆倒了
礙著小兒子就在里間碧紗櫥外,安寧只能繃著臉,可顫抖的身子出賣了她。親愛的小福久哎,就算你把‘贓物,抱走,可你留在被褥上的‘地圖,可怎么解釋啊!屋子的大小丫鬟掀開床幃一看,立馬就明白了。也是,小孩兒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沒有經(jīng)驗,想當初景曜和景佑一塊兒睡得時候,景佑尿床了,自己挪啊挪到?jīng)]濕的那一塊兒,把景曜推到他尿的‘地圖,上面。還記得湮滅證據(jù),脫了衣裳換了新的一套,把濕了的那一套團吧團吧塞到床底下去了······
想當然爾,等丫鬟過來伺候他們洗漱,景曜證據(jù)確鑿衣服濕的、被褥濕的,而且還有前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挨了安寧打了屁股兩下。不過安寧火眼金睛,發(fā)現(xiàn)了景佑一反平常沒來嘲笑景曜,還對惱羞成怒的景曜噓寒問暖,展現(xiàn)自己的兄弟愛。這兩個刑子是安寧一手帶大的,知子莫如母,等小丫鬟聞到味道從床底下搜出來那決定性的證據(jù)后,真相大白。景曜嗷嗷的撲上去,兄弟倆在地毯上摔起跤來了,這么想起來,景瑜還是太純良了,有待于向哥哥們取取經(jīng)哈。只聽得外面一陣喧嘩,聽聲音像是西廂房里丫鬟的叫嚷離得遠些聽不大真切。
添香臉耷拉下來,將兩只鏤刻著芙蓉花花紋的祖母綠鐲子遞給安寧,小聲抱怨道:“這般家伙,一個個半點都不穩(wěn)重,不知怎么伺候小少爺?shù)?,若是小少爺出了個好歹,就算是她們九條命都不夠賠的。太太也是心慈,就這么縱著她們,也不說管管?!?
安寧耳力敏銳,聽得清楚些,打發(fā)了添香出去看看,大清早的咋呼什么呢。
“小少爺,小心些”
“我的娘啊,小少爺沒摔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