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安寧挑眉,道:“姨太太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還沒走?”
“”看來太太真不待見姨太太,碧水連忙道:“姨太太前腳到,您后腳就回來了?!?
安寧面無表情地道:“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啊?!?
碧水:“”
等回了正院,小丫鬟掀開門簾,碧水將安寧穿著的靛藍撒花緞面銀狐皮滾毛鑲邊斗篷接過去,里面是一件洋緞泥金五彩牡丹鳳凰紋通袖長襖,金線繡制的菊花彩光燦爛,與中衣的淺金云紋褂子相映生輝,下身是大紅洋縐銀鼠皮裙,霎那間彩繡輝煌。
安婉坐在那兒端看著,迎過來道:“姐姐可回來了,可讓我好等呢?!?
安寧瞥了一眼碧水:不是說才到么,這好等怎么來的?
碧水默默的將斗篷遞給小丫鬟,站在一旁不說話。
安寧端端正正的坐在首座上,拿著小銅火箸兒撥手爐內的灰,安婉臉色一僵,坐在下首笑道:“我聽碧水說姐姐去賞梅去了,怎么這般早就回來了?”
碧水眼觀鼻,鼻觀心,心道:這話怎么那么熟悉啊?
安寧道:“宴席散了可就回來了,你怎么這么點來?有什么事么?”
安婉一窒,想這會兒說話都是先鋪墊個七扯八扯,才會說到正題,哪里想到安寧說話這么直接,一下子就往正題上走?!耙矝]旁的事,姐姐的病可好了?原本就想來探望你和外甥,只這些天因為近年關,各處事宜都得我操心,再說了今年是我們家頭一年在都城過年,不僅要打點送往有交往的各家的年禮,還有田莊鋪子的事,再者家里主子奴才過年的新衣裳要裁啊,過年的各色物件也得置辦底下的人一個個懶得出邊,不撥拉不動彈,不支使就一點眼色見都沒有,哪件事不得我操心,真真是忙的腳打后腦勺,片刻沾不了地界兒,這不得了空檔就過來探望姐姐和外甥了?!?
安寧捧著洋白鐵鍍景泰藍四方墩手爐,心道:這話怎么那么熟悉?。抗值涝眨昂头斗蛉苏f起來的時候就說過年事務繁忙。安寧倒也不怨安婉這會子才來,就是福久天花好了之后安婉都沒抽出空來探望,這倒沒什么,安寧都覺得和她沒什么親情了,等這會兒聽到安婉的話也沒什么大的反應。
就是當初安寧初來乍到的時候,安老爺也沒過來看看生病的‘安寧’,不然怎么說有其父必有其女呢,安婉不愧是安老爺的女兒,貨真價實的?!霸蹅儌z不用這么不客氣,我的病也早好了,這年關誰都忙,我都了解的?!?
安婉捏著帕子,怎么聽得這話這么別扭呢?不過看安寧笑意盈盈的神色,也拿不準安寧到底是什么意思。只陪著笑道:“那可不是,拿我家來說吧,原本在揚州的時候,和海家有來往的也只是揚州的人家,如今來了都城后,這來往的就多了都城的人家。那都不是一般的人家,人情往來都得拿捏好,生怕是惹了人家不痛快,對我家相公的前途不利,我啊處處都得多費心思,哪像你對年禮的事游刃有余,也不怕得罪人家,想人家巴結你們家還來不及呢不是。”
安寧心道:每次安婉和她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在作對比,而這種不甘心的對比使得原本好好的一番話,平白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當然了這感覺對她來說,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覺就是了,聽起來就覺得不順耳。
安婉自顧自的自怨自艾:“還有我家老太太,一寡居的老太太還那般的摳摳索索,若是送的年禮不得體,那不也是失了海家的面子”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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