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又清懵了,朋友出事。反應(yīng)過來,立刻撥肖小佳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放了手里的杯子,拿了包就往外跑,經(jīng)理在后面大叫:"蘇又清,上班時間你去哪!"
坐在計程車上,不停催促司機(jī)快一點,腦子里想了無數(shù)可能,心懸在半空,惴惴不安。
十多分鐘后到了盛世門口,也是r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娛樂會所,電梯難等,索性走了旁邊的樓梯。二樓只有一扇大門,上面雕刻的花紋繁雜華麗。
深吸了口氣,蘇又清用力把門推開。大腦一下子空白。
里面沒有血腥暴力的場景,也沒有肖小佳。反倒是觥籌交錯,人人盛裝打扮,中間臺子上方,橫幅的標(biāo)語--熱烈慶祝星辰公司正式成立。
蘇又清的突然闖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看到不遠(yuǎn)處,宋子休和燕違卿,還有,在一旁角落里的吳蔚然,眼里透著一絲嘲諷。
宋子休見到她,瞇了瞇眼,也是一番不可思議。隨后放下酒杯,很自然地朝她走去。
這時,一道女聲透過麥克風(fēng)尖銳響起:"就是這個女人,插足我的感情,狐貍精!"
現(xiàn)場停頓了數(shù)秒,蘇又清站在門口,嘴唇泛白,此刻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
吳蔚然,要讓全部人都知道自己是個賤人。
隨后,人聲嘈雜,在場的媒體本就不少,都把鏡頭對準(zhǔn)了蘇又清。閃光燈刺眼,人聲鼎沸,心涼如水。腳卻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怎么都挪動不得。
宋子休早已反應(yīng)歸來,一腳踢開身前的桌子,酒杯粉碎,暴怒無比。一邊向門口跑,一邊脫了自己的外套,蘇又清只覺眼前一黑,下一秒就被緊緊抱住。
男人把外套蓋在了她頭上,把她使勁護(hù)在自己胸口,媒體見宋子休這么大的反應(yīng),可想而知這個女人的身份,閃光燈頻率更高地亮起。
宋子休發(fā)怒,空出一只手,一把搶過附近一個記者的相機(jī),狠狠砸向地上,瞬間四分五裂。此時的宋子休,紅了眼,暴力因子全被激發(fā),恨不得斃了吳蔚然的頭。
蘇又清被男人用力按在胸口,隔絕了光亮,卻分離不了世界的嘈雜,聞著男人周身的氣味,眼淚傾瀉而出。感覺到了濕潤,宋子休心疼得不行,眼神狠厲,一把橫抱起蘇又清,憤怒離去。
燕違卿知道事情鬧大了,立刻通知了宋氏公關(guān)部,自己隨即跟了出去,走到門口又停住,緩緩回頭,陰狠地說:"今天這件事,泄露一絲出去,宋氏保證百倍奉還。"
r市宋氏,深不可測,實力巨大。
r市宋少,縱跨黑白,被當(dāng)神話。
燕違卿既然親自撂了話,沒人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更沒人敢質(zhì)疑這話的真實性。
邁巴赫飛奔而出。燕違卿開車,從后視鏡看著宋子休面色暴怒,抱著懷里的人,一刻也不肯松手,因為用力,手指清白。
燕違卿一點也不懷疑,如若再在那里多待一分鐘,大哥會大開殺戒。
懷里的人悶哼了聲,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察覺自己太過用力,微微松了手。小心地把外套拿下。印入眼睛的,是蘇又清哭紅的雙眼,眼淚掛在臉上,緊咬的嘴唇,甚至有了血絲。
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鐵定了心思,吳蔚然明天必須消失。
緊握著她的手,把她的肩膀攬在懷里,輕聲安慰:"清清,乖,有我在。"
語氣轉(zhuǎn)得太快,聲音甚至還有點顫抖。
這句話,卻惹了蘇又清更多的眼淚,剛才的指責(zé),太過鋒利,無緣無故就成了別人撒氣的對象,女孩本就臉皮薄,還擔(dān)上這么難聽的罪名,委屈之意涌滿心頭。
宋子休沉著臉,卻是極其溫柔地?fù)嶂谋场暮笠曠R里和燕違卿交換了眼神,默契地傳達(dá)了信息。
今晚之后,r市再無吳蔚然這個人。
"哥,去哪"
"回我那"
在事情沒有得到解決前,他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困擾。
到了宋宅,宋子休有意抱她下車,卻被躲開,斂了斂神色,也沒強(qiáng)迫,虛扶著她下車。燕違卿急著回宋氏處理這件事,也沒多做停留。邁巴赫逐漸消失在盡頭。
宋宅傭人詫異少爺這么早回家,更驚異的是還帶了個女人,梨花帶雨卻絲毫不減美麗。管家是認(rèn)識她的,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少爺,蘇小姐。
略顯局促,蘇又清平靜了下來,打算跟男人告別,回自己的住處。
話還未說出口,男人就執(zhí)意地牽起了她的手,往樓上走去,掙扎也沒有力氣,隨著這男人去了。
第二次來宋子休的房間,還是很不習(xí)慣。站在中間看男人找東西,待他走近時,手里多了個藥瓶。柔聲開口:"剛才太用力,把你手臂掐紅了。"
推搡著她坐在床邊,小心地挽起袖子,果然有一點青紫,細(xì)細(xì)地抹了藥,修長的手指在皮膚上慢慢揉。其實不疼,反而被這溫柔的舉動感染,這事本來時跟他有關(guān)的,也不知那女人從哪得知自己,發(fā)了瘋似的把情傷歸結(jié)到她身上。
但從剛才到現(xiàn)在,這男人的舉動,實在是,沒有憎惡的理由。
委屈地問:"宋子休,你挑女人都這么暴力嗎?"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笑容終于浮上嘴角:"你就不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