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天師這兩個字,還是那身紫袍,都足夠說明這老道在云錦山中地位的不簡單。
我默了默,拱手抱拳,道:“晚輩羅顯神,見過云錦山天師?!?
昨天我答應(yīng)了張斯來中黃道觀一敘,和老龔討論的時候,我還說了,只要沒有真人級別的道士,中黃道觀是不可能留下我,或者將我怎么樣的。
可沒想到……這里居然真的有個真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
云錦山,應(yīng)該不知道我身上有田公泉的消息。
那他們想要什么?
要如何同我解決,關(guān)于羅家,和諸多道觀,換句話說,是眼前和云錦山的矛盾?
我身上,有什么他們想要索取的既得利益?
我突然想到了句曲山的一系列行為,除了茅義,句曲山真人茅糸,是想將我留下來的。
云錦山會有一樣的想法嗎?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一個點,初見我,就想要將我收為弟子的天壽道人。
一直都想要將我買到手里的茅有三。
何憂天自然就不提了,就算是鄭仁,他都想要通過拉攏我,從而改變自身的處境。
再算上高天道觀,高天道人要將我當做器皿。
一切劃成一個圈,我的命數(shù),就好到這種程度?
試問,如果我是另一個道觀的真人,面對一個資質(zhì)絕佳的道士,那道士又被驅(qū)逐,我是否會出手,將那道士收入囊中?
答案是肯定的。
想清楚這一切,我鎮(zhèn)定多了。
改換門庭肯定是不可能,云錦山的態(tài)度,要比句曲山好得多,威逼我的概率性很低,若這真人非要逼我,大不了,便告訴他田公泉的下落,我自然能平安離去。
紫袍道人微微抬起手,手掌動了動。
張斯和我笑了笑,便退出了這偏殿。
一下子,偌大的偏殿,就只剩下我和紫袍道人兩人了。
“羅顯神,二十一二歲的年紀,闖蕩出來了這番名聲,不簡單。”
這話音要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真人都蒼老,仿佛是殘燭之年。
“天師謬贊了?!蔽揖彶阶叩搅说钤赫?,再走向偏殿門前。
“呵呵,你就像是個天生的道士,往來沒有走的路,短短一段時間,天便讓你輕松走過,這不是謬贊,是天意使然?!?
紫袍真人起身,回頭。
他是真的太老了,兩撇眉毛長長垂落,尤其是那長髯都快到胸口,皺巴巴的皮膚,歲月的痕跡,道術(shù)和實力已經(jīng)無法遮掩。
不過,他雙眼依舊明睿。
“貧道唐毋,陰陽界人稱一句祝香道人,門內(nèi)弟子,喚我一聲天師?!?
”晚輩見過祝香道人?!蔽以俣缺硇卸Y。
唐毋深深看我一眼,他撫過長髯,淡笑道:“倒是謙遜有禮,和傳聞中那挖墳掘墓的羅牧野不同,你沒有他的粗野?!?
我默不作聲,隨時準備好唐毋切入正題。
“貧道見你,純屬一個巧合,這中黃道觀,是我云錦山麾下監(jiān)管道場,大湘市鬼龕,一直是個不好解決的地方,鬼龕的麻煩在于,他們的總部在哪兒,沒有人知道,就算你滅掉一處分部,很快就如同野草一般,風(fēng)吹又起,前段時間,張斯通報云錦山,這大湘市鬼龕舉止怪異,疑似總部遷來,我便來了大湘,正準備動手之際,卻聽天雷作響,雖說范圍不夠大,但依舊能看得出來,是四規(guī)山的人來了?!?
唐毋還在繞圈子,神態(tài)依舊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