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一祖師,又不見了。
天空晝夜變幻,日月交替,云卷云舒。
再等我回過思緒的時(shí)候,我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只差臨門一腳?
且……
我居然沒有在雷神崖上。
所處的位置,更不在四規(guī)山門,這地方甚至我都沒來過。
身下微微濕潤,我是坐在水里。
眼前是一條溪流,潺潺流水淌向山下。
四周植被茂密,松柏,棗柳,還有許許多多叫不上名字的草木。
“稀奇哩?!?
身后聽到了老龔的聲音。
我驟然站起身,回過頭,便和老龔對(duì)視。
他頭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牧⒃谝粔K翹起的石頭頂端,月光照射在他頭顱上,紫意都充沛了不少。
“你帶我來了此地?”我問老龔。
“您抬舉我了爺,可不是我,你在雷神崖好端端坐著呢,忽然一下就站起來了,嘖,嚇我一跳,喊你你也沒動(dòng)靜,那眼神,真就是那個(gè)?!崩淆徖L聲繪色,神采飛揚(yáng)。
我沒有催促,等他說。
“然后哇,我就回過味兒來,是雌一祖師上你身了,那能怎么辦,我也惹不起他,就只能跟著唄。”
“還好,他不是寂寞難耐,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帶著你到這里坐下了,一坐就是七天,我都怕你餓死了,不過還好,這里生氣充沛濃郁,餓不死人?!?
“蓋帽兒的腦子里,好像有那什么話?哦對(duì),上善若水?!?
“那老小子給了你大造化,搞不好,讓你感悟了一下出陽神的感覺,可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gè)半步真人?你那瓶頸也太硬了吧?趕上石頭做的娘們兒了?!?
老龔就像是說書先生一樣,唾沫飛濺,最后又一臉的唏噓。
“害人的田公泉哇,搞不好,就是它在作怪,還以為最后一步麻煩,沒想到,這玩意兒讓人最開始的一步都難搞?!?
“田公泉堵了你的路,又堵了你的腦子,絲焉小娘子都那么說了,你也不要,你還想要個(gè)啥?”
“她啊,好命啊,真人的元陰,哎?!?
老龔最后只剩下長嘆。
“你才是牛鼻子,鼻孔朝天上去了,拉都拉不回來?!?
我只是笑了笑,才回答:“已經(jīng)很好了?!?
“哦……”老龔翻了個(gè)白眼:“行吧,你覺得好,那就好,你說的都對(duì)?!?
我確實(shí)覺得很好。
感受很好,身體也沒有問題,通泰到了極致。
大抵真如老龔所說,田公泉讓我難過真人關(guān),可我至少也踩穩(wěn)了腳步,現(xiàn)在,肯定不用召四神咒,我也能對(duì)付紀(jì)奎這樣的半步真人?
不光如此,我腦子里還有很多東西。
即便老龔說,我先前到這里打坐,是雌一祖師上我身,但對(duì)我的感覺來說,那就是我,我看到的,我感悟到的。
當(dāng)日何憂天打斷我,我只掐得出三種雷訣。
現(xiàn)在,卻遠(yuǎn)遠(yuǎn)不止!
腹中咕咕直叫,饑餓感讓我覺得,身上任何一滴油水都被消耗干凈了。
我下雷神崖那么久,何憂天和其余人,定然擔(dān)心無比。
“帶路吧老龔,咱們回去!”我語氣清朗。
“行行行,回去回去,誰叫你是主子呢,走了走了?!崩淆徿S上我頭頂,便給我指明方向。
等我回到山門的時(shí)候,天色漸明,正值紫氣東來的時(shí)候。
山路上有弟子在打掃,瞧見我時(shí),他們半晌還沒回過神來,晃了晃頭,才反應(yīng)過來,喊了聲小師叔。
我含笑示意,沒有駐足,直奔飯?zhí)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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