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婚宴。格格$黨%小說
作為全星際最重要的一場婚禮,婚宴的隆重程度當(dāng)然不用說。當(dāng)然即便早有心理準備,當(dāng)受邀賓客們走進大廳時,還是忍不住咋舌。
并不是那種過于夸張的金碧輝煌,整個婚宴大廳的色調(diào)是淡銀與玫瑰色,虛仿投影在天花板上構(gòu)建出無垠的浩瀚星空。
盛滿香檳的高腳杯下壓著含苞的薔薇,喝完酒時薔薇便會綻開,呈現(xiàn)出送給來賓的伴手禮。諸如此類別出心裁的小細節(jié),還有很多。
顧與眠本來就不缺錢,而朔寒更是個很有錢的皇帝——當(dāng)然,更值得在意的是,他對待這場婚禮流露出的那種慎重認真的態(tài)度。
貴族們與政客們需要就此來判斷揣摩,畢竟君主的一切想法,都無疑會影響到科技、娛樂乃至政局、社會構(gòu)成,方方面面的前景走向……
這都不是此時顧與眠需要關(guān)心的。
按照以前的習(xí)俗,這場婚宴會是一場貴族間的社交宴會。
但朔寒和顧與眠都并不喜歡這樣,所以邀請來的,除了一些必要的人物之外,還有不少的熟人。
能見到熟人顧與眠也很是高興——包括一些以前在塔克星認識的,還有在首都星打過交道的,科學(xué)院也有人來。
“新婚快樂!”
一個胖乎乎的大叔帶著小兒子來跟顧與眠打招呼。
“謝謝王叔,球球這么久以來多謝你們的照顧?!?
顧與眠笑著回答。他認出了眼前是來自科學(xué)院的一位科研人員,外表五十來歲模樣的憨厚大叔,是橘貓,家里姓王。
之前去拜訪科學(xué)院的時候,剛好顧與眠他們就暫住在這個大叔家隔壁。
朔寒黏人的毛病并沒有戒掉,從婚宴開始以來就冷著臉跟在顧與眠旁邊,對每個靠近顧與眠的生物無意識散發(fā)冷空氣。
大家都想跟顧與眠親近,但又害怕陛下的眼神,此時都忍不住對那位大叔投以敬佩目光。
“……”顧與眠對大叔介紹朔寒,“王叔,這位是我先生。朔寒,這位是科學(xué)院生物化學(xué)研究科的組長,王叔?!?
‘先生’這個詞,讓朔寒的心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zhuǎn)起來,終于不再往外冒冷氣了。
是古地球?qū)τ凇煞颉牧硪环N說法。而且‘先生’這兩個字不知道為什么,讓朔寒格外喜歡,像是一本正經(jīng)之下暗藏著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親呢。
朔寒握著酒杯,微一頷首:“你好?!?
“……”
即使朔寒已經(jīng)收斂了氣場,但那灰藍色的眼睛看向別人的時候,還是會給人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
顧主播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竟然能和這樣的陛下朝夕相對。
“陛下,您,您好,”王叔擦擦冷汗,“對了,小顧……殿下,回去之后,能不能幫我把這個轉(zhuǎn)交給首席。”
球球這幾天都在跟著顧與眠準備婚禮的事情,沒有去科學(xué)院,想來是一些跟實驗研究有關(guān)的東。
顧與眠接過大叔遞來的那支試劑模樣的東西,里面是一種接近煙藍色的液體,晃晃悠悠的映著燈光,還挺好看。
試劑很小,就一個指節(jié)那么長,他點點頭,先收進了上衣口袋里。
如果此時二十四鍋在場,估計會發(fā)現(xiàn)……這個特殊的試劑顏色,和一年前他駕駛星艦去往塔克星、被救生艙緊急彈出時,注射到自己胳膊上的那種液體顏色一模一樣。
正是因為那個試劑,讓他回到了傻乎乎的嬰幼兒期。
此時熊貓們正在那邊排排坐,看著幾個崽崽在兒童區(qū)玩鬧,一邊啃竹子一邊喝點小酒,當(dāng)然無人注意這個細節(jié)。
“……”
一眨眼時間來到晚上九點。
顧與眠雖然有克制,但是經(jīng)不住這么多客人一輪接著一輪的恭喜,幾杯酒下去只覺得整個人有點燙呼呼。
好不容易乘著要放煙花前的空隙、大家注意力都被煙花吸引走,他才能走到露臺歇口氣。
侍者體貼地喚醒露臺邊沿一盞伴隨夜燈,然后躬身退去。那燈的光線不會亮到影響煙花,又足以看清腳下的路。
古老的皇宮露臺,往下看是一望無際的山巒,星河與明月,吹過的夜風(fēng)頗有些愜意的滋味。
“呼……”
從露臺往下看去,賓客們都從一樓大廳出來了,三三兩兩環(huán)著中央的噴泉,等待看煙花。
他們家的小朋友也混跡于其中,年輕的科學(xué)院首席認命地背著小男孩二二——誰讓是他弟弟——小男孩一頭小卷毛晃晃悠悠,仰著脖子、四處去看顧與眠在哪里。
二十四鍋已經(jīng)變回熊貓的模樣,爪子揉了揉臉,看著星空打瞌睡。
自己也下去吧。
顧與眠剛想轉(zhuǎn)身,忽然頰側(cè)感覺到軟糯微滑膩的觸感,鼻尖嗅到了甜味。
不知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和顧與眠新婚的這位陛下懶洋洋靠著露臺邊沿,對顧與眠舉了舉杯。
“朔寒?往我臉上抹蛋糕干什么?”
顧與眠看他一眼,剛要伸手去擦掉。
朔寒卻忽然一手扣住他的那只手、另一手撐在顧與眠身側(cè),把他抵在自己胸膛和露臺之間,垂著眼舔去了顧與眠頰側(cè)的奶油。
然后大不慚地認真評價道:“甜?!?
顧與眠:“…………”
幼稚。
還挺可愛。
朔寒端詳他一會兒,對顧與眠的表情感覺到不滿:“怎么了,你覺得我在說謊嗎?”
顧與眠:“我也沒說你說謊,唔——”
朔寒就著這個姿勢吻住顧與眠,好半晌之后,才稍稍退后一點看顧與眠,那較真中帶著點小高傲的眼神仿佛在說‘你自己嘗過了,現(xiàn)在知道甜了嗎’。
那眼神跟平時幼崽狀態(tài)、仰著小下巴高高在上的小雪豹真是一模一樣。
“……”
這時第一束煙花已經(jīng)綻開了,樓下的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顧與眠覺得臉頰有點發(fā)燙。
“你是不是喝醉了?”顧與眠他好像還真沒見過朔寒喝醉的樣子,一時忽然感覺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