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頤,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其中一個黑袍怒喝。
“我要天心蓮。”
嗓音清冷而漠然,略帶一絲喑啞,沒有半分感情。
就這么一句話,徹底惹怒了那五位高手。
一聲撼天震雷,五位高手同時攻了上來!
可只是瞬息,一道異常詭異又灼目的紅色血光從他們身前迸散開來,剎那間便穿透了那五位高手的身體。
五道黑影同時被震飛。
同時一道紅光也從他們中央激射而出,直直朝著那無數(shù)建筑中最高的那個雪白高塔飛去。
“這小子居然入魔了!若不除他,天寰不保!”
一個有些虛弱但震怒的嗓音遙遙傳來。
可這并沒有影響到紅光的速度,只是兩個呼吸,紅光便沒入了那雪白高塔的塔頂。
長風卷動,穿著黑色披風,戴著銀色兇獸面具的青年悄然出現(xiàn)在塔頂?shù)拈w樓中。
他蒼白的唇邊緩緩滲出了一絲血線。
但他并不在意,一雙狹長的赤色眸子只是死死盯著那閣樓中央用水晶盞罩起來的那朵金色蓮花。
天心蓮,可醫(yī)一切疑難雜癥,傳說中還能肉白骨生死人。
修長蒼白的手指緩緩捧起了那水晶盞。
仿佛捧起了一個希望。
可就在這時,一個虛弱卻又溫和的嗓音靜靜在青年身后響起。
“秦頤,你在做什么?”
青年渾身一震,頓時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去。
柔和的日光中,他對上一張朝思暮想,宛如冰雪的清麗面容,那一襲白衣如同輕霧一般,被塔下的風吹得翩翩舞動,仿佛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沈清棠心口驟然一沉,瘋狂掙扎著想要提醒青年,這人是假的!
可他還是無論如何都發(fā)不出聲音來。
而青年見到這一幕,先是失神了一瞬,隨即眸中便顯出了一絲冷意。
可就在他失神的那一瞬間,無數(shù)綠色的藤蔓從他身后伸出——
撲哧一聲輕響。
鮮血四濺!
青年再次低下頭的時候,胸口已經(jīng)被那些藤蔓徹底洞穿。
對面的白衣青年露出一個燦若桃花卻又狠戾無比的笑意,藤蔓猛地一卷,那一襲黑衣便被他用力甩出了高塔!
與此同時,五道不同顏色的真氣從高塔四面包抄而上。
渾身浴血的黑衣青年被震脫了面具,露出了一張遍布傷疤的猙獰面容。
然后,他在瘋狂墜落的風聲中緩緩閉上了眼。
“秦頤不要——!”
這一次,沈清棠終于拼命打破了那窒息一般的壓抑,嘶聲喊了出來。
可云霧茫茫,他卻再也看不清秦頤墜落的方向了。
一口甜腥的氣息從沈清棠胸口猛地涌了上來,他控制不住地便俯身吐出一口血。
恍惚間,他抓住了榻上硬質的黃花梨雕花欄桿……
冰冷堅硬的觸感,讓沈清棠一點點,恍惚著從那黑暗到極致的夢魘中清醒了過來。
原來,還是夢啊……
自從沈清棠穿書以來,這個夢已經(jīng)做了很多次了,可都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這么真實,這么感同身受。
或許是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潛意識里也知道自己的命運無法更改,所以才會做這個夢。
可唯獨讓他覺得不解的是——他到現(xiàn)在都沒見過秦頤,可為什么夢中的細節(jié)會那么清晰。
到底是夢,還是……
想到這,沈清棠便掙扎著試圖從床上坐起來,可他此時出了一身冷汗,又吐了血,眼前發(fā)黑,根本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稍微一動,沈清棠竟是哐當一聲,跌下了軟榻。
隱約間,沈清棠聽到了外面侍女小桃驚慌的喊聲。
接著,燈火次第亮了起來。
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渾身無力的沈清棠被一雙溫熱的手臂迅速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軟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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