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本朝的戰(zhàn)略態(tài)勢,高強更多的認識還是來自于現(xiàn)代對于宋夾的種種記載,其中不詳不實之處甚多,起碼對于徽宗朝的軍事,絕大多數(shù)都是說后來對遼對金的戰(zhàn)事如何窩囊,卻不提及其對夏戰(zhàn)事的成功。所謂知己知彼,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便閉嘴為妙,橫豎童貫不日回京,到時自然分曉。當(dāng)下高強又問了高俅的起居,便告退出來。剛出了高俅的書房,迎面便見燕青和石秀兩個站在路旁等他,那燕青穿戴風(fēng)流,鬢角簪花,石秀也是英挺俊朗,一身紅色軍裝穿在身上合襯無比,這情景若讓同人女看到,定然留著口水大叫“不耽美怎么可以?”眼見兩位愛將,高強心中歡喜,快步上前去攔住要施禮的兩人,捶捶打打甚是親熱,完全沒把他倆當(dāng)了外人。這二人都是高強前年在河北大名府收來的,可謂隨于微時,后來高強離京南下,燕青與石秀奉命留守,將中原的局面弄的有聲有色,甚是得力,高強自然獎掖有加。道旁不便說話,高強又想看看自己一手興辦的、眼下已經(jīng)成為東京汴梁八分風(fēng)流集聚之地的豐樂樓,于是三人出得府來,上馬趕奔豐樂樓。這豐樂樓雖說是高強買下之后興建的,不過他除了前年與老爹高俅并鄭居中兩個一同幫閑,為官家趙佶嫖宿白沉香拉了回皮條之外。還真沒來過豐樂樓幾次,這一年多沒回來,乍看豐樂樓地壯麗景象,高強自己都有些意外。當(dāng)下三人進了樓中,略略巡視一番,高強甚為滿意,很是夸獎了燕青幾句,不過以燕青這浪子之才,管理一個豐樂樓那真是治大國若烹小鮮。不足為奇。三人進了密室坐定,燕青捧出幾本賬冊,請高強過目。高強看也不看,丟過一旁,笑道:“這樓子既然由小乙你打理了,便一切由你做主。本衙內(nèi)是不問的,何況開這么個樓子,本衙內(nèi)哪里是沖著這幾個錢財?我只問你,官家一個月約來幾次,對此間可滿意,對你小乙哥又是如何?”燕青笑道:“官家恨不得一個月要來三十次才好,對我豐樂樓那是一萬個滿意了。小乙我給官家作幫閑。吹笛唱曲湊趣說話。并無半點差池,如今官家到了豐樂樓。白行首未必要見,我小乙是一定不能少的?!备邚姶笮?。當(dāng)初留燕青在這里,就是看中他機靈巧妙,對于這時代的諸多市井雜戲無所不精,正好對上趙佶的性子,有這么個人討趙佶的歡心,高強就算把天給捅破了,在他趙佶的心中也壞不到哪里去。如今這樣的效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靶∫腋?,以你大才,單單逢迎天子,著實是屈才了,本衙內(nèi)這廂謝過?!备邚娚钍┮欢Y,燕青連說不妨。石秀在旁笑道:“小乙能哄得那官家歡悅,衙內(nèi)在外才好行事,此等重任非小乙不可,衙內(nèi)乃是知人善任吶?!备邚娐犃诉@話卻說不然:“三郎,你這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留小乙在官家身邊行走,一來固然是要官家的歡心,二來卻是為了我這東南應(yīng)奉局地提舉位子?!笔喽硕际遣唤?,燕青便道:“衙內(nèi),那應(yīng)奉局無非弄些珍奇玩物呈獻官家玩樂之用,有甚打緊?”高強搖頭道:“小乙啊,這應(yīng)奉局現(xiàn)今是在我手中,你便看不出他的厲害。我只說一件,你便知曉,那應(yīng)奉局若看中了一花一石,不但是在所必取,且連州縣官府都不得干預(yù),只需將御封的黃帖一封,那花石的所在便成了應(yīng)奉局的一家天下,可以予取予求,你道厲害不?”燕青與石秀這才醒悟,那石秀久在底層掙扎,對此更有深切認識:“不錯,此中更有無數(shù)徇私勒索的良機,只要是應(yīng)奉局門下,即便是一個小吏,也可橫行鄉(xiāng)里,州府無人能管制,這么一個衙門倘若是在不法之輩手中,真能翻了天去?!备邚婞c頭:“正是!而以今上的性子,誰能在這玩樂上頭稱了他的心意,比在邊疆上立了多少大功都來得有用,如今我應(yīng)奉局進獻無不稱旨,今上信任有加,如此大好形勢,決計不可讓人分了去。而本衙內(nèi)日后當(dāng)步入仕途,不可能長居?xùn)|南,這應(yīng)奉局提舉的位子,他日便是你小乙哥的了。”所謂當(dāng)仁不讓,燕青明白了高強的用心,也不推辭,點頭便應(yīng)了,以他和趙佶以及與高強的關(guān)系,這位子確實是非他莫屬。說完了燕青,便輪到石秀。石秀掌控中原的黑道組織,整合各地地閑雜混混無賴漢等等,舉凡車船碼頭市井街巷等等,如今到處都是他的人手。這等無賴漢,平時游手好閑,人人討厭,被石秀這一整合,立刻就顯出了強大地潛力。別的不說,只說這保護費一項,平常是一城之中幾幫混混,你也收來我也要,相互爭搶地盤是不免大打出手,血濺長街。自石秀一統(tǒng)之后,滿城地商戶只需一年買一塊秀字令牌,便無需再付什么錢財,那些無賴漢們另外可領(lǐng)到分例,固定的收入加上大幅降低了流血風(fēng)險,使得多數(shù)混混們都山呼萬歲。而這等混混組織對于秩序地維持,其效率比官府又要強勝百倍,若有人想要額外勒索商戶小販等人,立時便會被道上的其余人知道,而這破壞秩序者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便會消失不見,整個秩序得到恢復(fù)。再如車船碼頭,以往商旅每到一處,均須打點當(dāng)?shù)卮笮⊥梁?,而如今只需一塊秀字令牌,便可暢行中原各處,省去多少成本耗費,現(xiàn)代提了多少年的減少各地的土收費站這件事,在石秀手上已經(jīng)輕松實現(xiàn),雖然石秀手下的組織并不上臺盤,卻真?zhèn)€是功德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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