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輕輕漫過我的眼睛,他倆都沒有說話。忽然間壯魚再次抓緊我的手,我重重和她一握,掙脫了,往鄔遇離開的方向追去。
眼前的小路格外安靜,幽黑。月亮升起來了,白色光芒照亮前路。盡管微弱,可是足以讓我前行。我聽到身后遠(yuǎn)方,隱隱有很多聲音,山腳下,還有數(shù)道光亮。我相信沈時(shí)雁的話,這一次,那個(gè)人,那個(gè)叫段云影的禽獸,終于跑不掉了。
可我現(xiàn)在只想到鄔遇身邊去。
看看他怎么樣了,看他是否追逐到了心中的那輪殘酷明月,看他是否還好好的,在大悲大喜肝腸寸斷之后。
在一個(gè)突然的瞬間,我看到他們了。
依然是在蜿蜒的溪水旁。前方是瀑布,也許是這溪流的源頭。一個(gè)渾身是血的男人,被抵在一塊巨石上。鄔遇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看到兩只槍掉落在地,顯然剛剛兩人經(jīng)歷過一番勢(shì)均力敵兩敗俱傷的纏斗。而他如同一頭猛獸,掐著那人的脖子,死死掐住。那人喉嚨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他曾經(jīng)在我面前戴著面具,原來是為了遮掩傷痕。如今面具早不知丟在哪里,露出真容。慘淡月光下,那張臉扭曲、遍布傷痕,如同鬼獸,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然而那人怎么會(huì)是好相與的角色?他的雙臂上也全是血,身上不知哪里受過槍傷。原本雙臂是垂落的,大概是察覺到鄔遇下了死手,那手臂竟僵硬抬起,朝鄔遇身上的傷口,狠狠擊去?。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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