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又好像,只是過了很短的時間,幾分鐘,甚至幾秒鐘。
可夢中的每一刻,都太清晰。
我被周維拖到水邊,一下下摁進水里,我從未如此痛苦過,那酷刑分明時間不長,每一分每一秒?yún)s都是新的煎熬,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模糊糊,腦子里卻只有一個念頭——不想讓鄔遇看到,不想讓他看到。他會傷心,他都已經(jīng)那樣了,為了我一人逃生,打算死在這地底。
我不能夠,不能夠。
是誰在哭泣,是我嗎?我的意識昏昏沉沉,卻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周圍一片寂靜,一片深黑。什么都是安靜無比,平靜無比。
我看到自己將車開往修理店,站在輕微的風(fēng)中,偷偷瞟著角落里坐著那個男人。他在抽煙,一舉一動都寫著陰郁。我不想承認,可竟然被一個男人的安靜吸引。
他朝我走來,我看到了他的臉。
……
我們跑上山林,躲在樹叢里,我們的手握在一起,看著朱家眾人的丑惡嘴臉,看著許子楓模仿遠,歇斯底里的怒吼。奇怪,這些事情,我什么時候經(jīng)歷過,什么時候,和他經(jīng)歷過……就像在剛才,卻也像,在很久很久以前。
……
我們在洞底漂泊,走過一段又一段崎嶇的路。我看到段云影一個人站在黑暗里,望著不遠處的我和鄔遇,在獰笑。
看著有幾個人,站在洞穴深處,竊竊私語。
也看到劉雙雙因為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被追著在洞穴里一路狂奔。段云影追上了她,擰起她的頭顱,一刀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