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向南氣哼哼的出了辦公室。
如果說,島國這邊突如其來的消息是讓他郁悶的話,那老林拜托他的關于高曼的那個事,則是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高曼是怎么回事呢?
田向南一直認為這女的腦子就不正常。
畢竟,你正常人當初那會兒也干不出來舉報家里人的事。
倒是剛下鄉(xiāng)那會兒,這女的似乎就開始有點清醒了,那幾年在鄉(xiāng)下的苦日子,似乎也在一點一點的修正著她的性格。
她從一個下鄉(xiāng)的勞苦知青,慢慢混到了學校當老師,77年在江海那一批人考上大學后,高曼還接受了他們小學的管理教育。
后來她還收養(yǎng)了石頭,小草。
這一恍神,從74年下鄉(xiāng),到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8年。
高曼78年的時候,隨著林思成回了上海。
可也就在上海待了不到兩年。
在79年底的時候,她又回來了。
當時田向南都挺詫異,還問她呢,為啥又回來了?
高曼當時的回答讓田向南一直到現(xiàn)在都記得。
她說在大城市里住的不習慣,還是鄉(xiāng)下好。
這個回答當時把田向南都給整的不會了。
她一個從小在大城市生活了那么久的人,現(xiàn)在竟然住不習慣了。
反而一副回家的隨意姿態(tài),把當初的小院打掃了一下,去福利院接了石頭和小草,又開始了新的生活。
這種感覺,就像是那種厭倦世俗的文青,遠離城市的喧囂,自己待在一個無拘無束的自在地方尋求救贖,在天空下自我放逐一般。
田向南就說這人的腦子指定有問題。
而且高曼當時還想落戶,被田向南直接就給拒絕了。
后來他打電話給林思成,林思成也沒辦法,他跟高家那邊也溝通過,他高叔叔也說高曼下鄉(xiāng)了一趟,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回到家里之后明顯也很不自在。
后來高曼跟他爸媽說想去鄉(xiāng)下再住幾年,她父母也沒勸住。
可高曼這一住,似乎就沒打算再離開的樣子。
她回到了學校重新工作,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人也肉眼可見的又開朗起來。
再然后,隨著79年開春,云南那邊知青請愿事件之后,上面正式下達了知青回城六條例。
但雖然說是6種條例下才允許,可是在當前的大環(huán)境下,其實就等于政策是完全放開了的。
但凡是想要回城的,6種條例規(guī)則下隨便選上一條,那當?shù)鼗旧弦呀?jīng)阻止不了了。
隨著知青回城的浪潮徹底席卷開,從云南波及到廣東四川中原大地,一直到東北這邊。
青山大隊這邊自然也難以幸免。
說實在的,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這邊也并沒有多少知青愿意回城。
畢竟比起回城,青山大隊的待遇實在太好了,你哪怕回到城里,你恐怕都找不到這么好的工作與待遇。
可是中國人自古以來對家的依戀,那都是深埋在骨子里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79年大果園種植計劃完成之后,特別是年底一閑下來,許多知青就忍不住了。
再加上知青回城大浪潮的席卷,青山大隊這邊的知青分成兩派。
前者是在家里,跟家人關系還不錯的,家里也有了點生活下去的希望的,這批人本著對家鄉(xiāng),對親人的思念,還是選擇了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