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領(lǐng)導,我也沒干啥呀,咋,哪里又惹你生氣了?”
田向南聞,忍不住叫屈道。
“你還沒干啥?”
梅書記一聽,明顯更來氣了。
“你說你閑的沒事,干啥不好?跑到隔壁省春城去投資?”
“眼下這事聽說在市里都已經(jīng)傳遍了,早上那會兒還有人打電話問我呢,幾個平常都沒見過的市領(lǐng)導也打電話來訓我,我這算啥事?”
“陶家壩陶家壩這邊不省心,你一個田向南也整天在外面亂跑,錢多了沒處撒了是吧?”
“咱們縣里就不夠你折騰的?咱們市里那么多地方就不夠你投的?非得跑到外省去?”
“額”
聽到老領(lǐng)導也挨了市里的罵,田向南心里一時間是又郁悶又無奈。
畢竟市里干的那些事,老領(lǐng)導還真不一定知道。
“老領(lǐng)導,這事你還真是錯怪我了”
田向南先是喊了一聲冤枉,隨后就把他在市里投資,結(jié)果市里給他使絆子的經(jīng)過簡單解釋了一遍。
結(jié)果經(jīng)過他這一通解釋,對面的梅書記也逐漸沒聲了。
“老領(lǐng)導,您說,真要是咱市里愿意支持我,我能跑那么遠的地方,跑到外省去投資嗎?”
“唉”
對面的梅書記嘆了一口氣,嘴里似乎也小聲罵了一句,不過礙于是在電話里,倒是也沒有罵出口。
可頓了頓,他又有些不甘心的小聲道。
“那在咱們縣里這就不能投嗎?非得跑那么遠給人家做貢獻不說,還惹的自己人非議”
“老領(lǐng)導,咱縣里的情況上回我都跟你說過了,想要發(fā)展起來,那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縣里這邊我也弄了好幾家廠子,再多的話,搞不出門路,那不也是瞎折騰錢嗎?”
“再說了,您不會想讓我在縣里圈塊地,搞個商場啥的吧?”
“就在咱這批屁大點的地方,你就算弄出來了,那能有外人來嗎?”
“春城雖然是外省,但人家畢竟也是個省會大城市,以前的偽滿皇都,還在東三省的中間?!?
“我是去投資了,但我也是去開源賺錢的,不是平白給人做貢獻的?!?
“啊,行行行,都是你的道理”
梅書記似乎這會兒還在氣頭上,不愿意聽他的啰嗦,于是就打斷道。
“聽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來了,那行,趕緊來陶家壩這邊看看,我這幾天已經(jīng)被他們煩的焦頭爛額了,你趕緊來幫忙想想辦法?!?
“?。渴裁??”
田向南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同時也變得忽遠忽近,有些飄忽。
“那什么,老領(lǐng)導,這會兒的信號好像不太好啊,要不就先這樣,您先忙著,我這邊還得商量統(tǒng)計年結(jié)的事呢?!?
他說著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開玩笑
就眼下陶家壩那爛攤子,就是誰沾上誰倒霉,他瘋了才會自己又湊上去。
現(xiàn)在那邊的情況基本是無解,只能等大鬧一通,鬧得支離破碎,鬧得下面心里占便宜的心思全都熄了,這才能好好整理一下,取消前面所有的福利,再重新發(fā)展。
要不然,就陶家壩眼前這種狀況下,你就算給他們一座年收入上億的工廠,那同樣也會被他們越來越夸張的福利制度給吞的連渣都不剩。
掛斷電話以后,田向南還真的去了隔壁的財務(wù)室。
結(jié)果一進門,他就看到杏兒丫頭正低著頭,一只手打著算盤,一只手記著賬,小臉上滿是認真。
而另一邊的張翠呢,這會兒則是翻開著賬本不動,似乎有些出神。
“啪”
田向南一巴掌拍在張翠的桌子上,把屋里的兩個人嚇的都是一激靈。
“書記”
杏兒先是驚叫了一聲,看了看左手邊一下子撥亂的算盤,一臉的欲哭無淚。
“媽呀,又得重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