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河牧崇尚強者,這是人盡皆知的。
奕離和天城被宇文瑀帶領著,在無數(shù)人羨慕的目光中,走進傾河牧府的大門。
兩側(cè)墻壁之上,懸掛著無數(shù)軍旗。那些都是傾河牧曾經(jīng)統(tǒng)御過的軍隊,守過的城池,和擊敗過的強敵。
奕離知道,王朝將傾之時,天下總會大亂。內(nèi)憂、外患,接連不斷。傾河牧,就是在這種時刻站出來的人。
奕離不明白,這樣的應劫之人,為何最終,卻成為了劫難本身。
人生的軌跡是很復雜的,有時常會偏離命運的基調(diào)。奕離只希望,激起這漣漪的,不是他們,這些偶然從時空另一端投入的石子。
院落之中,秋風掃落葉。
修長挺拔的身影舞動著長槍,長槍橫掃間落葉形成空洞,面前另一人的武器被打飛出去,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奕離看出,那人用長槍的技巧極其高超,一定是對此侵淫了全部歲月,才能磨練出的精湛。
想起邢振恒的另一個綽號,“北地槍王”,奕離便知道那人是誰了。
說起來,邢振恒也是一個怪人。聽聞他的本命寶器其實不是長槍,而是劍。只因為他“不喜歡用劍”,便棄置本命寶器不用,轉(zhuǎn)而一心練槍,成為了槍道至巔的存在。
“又是我輸了,傾河牧大人?!眮G了武器的人認負。
傾河牧聽到宇文瑀來了,便回頭。奕離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不得不說,傾河牧邢振恒長得很“兇惡”。他的臉上有著道道傷疤,有一道甚至橫貫鼻梁。
見到奕離,見他如此年輕,臉上沒有一絲滄桑痕跡,邢振恒有些失望。
“你來?!毙险窈阌脴尲庵噶艘恢该媲暗牡孛妫疽廪入x上前。
奕離從容不迫上前,邢振恒忽然提槍,直刺奕離面門。
奕離并沒有驚訝,他知道,邢振恒是要打探自己的虛實。邢振恒沒有動用真氣,他便也不用。
玉樹劍出鞘,寒光在奕離面前一閃而過,邢振恒的槍尖,就已經(jīng)被劍身擦過,擋到一旁,連奕離的發(fā)絲都沒有觸及。
奕離手臂一震,一股長鯨般的巨力注入劍身之中。他以驚人的千鈞握力,使出久久不用的鯨釣瓶之法,邢振恒槍尖嗡鳴,忽然指地,地上樹葉瞬間粉碎。
奕離驚嘆于邢振恒絕妙的卸力法門,邢振恒也驚嘆于奕離的劍術之精。
大道至簡,長劍與長槍的對決,沒有花里胡哨的招式。過了幾招之后,奕離和邢振恒都有了全新的感覺。
不用真氣,只用兵器之道對決,自己從沒有遇到過能平分秋色的對手。奕離為之驚嘆,邢振恒更加想不到,跨越時空,讓兩個時代的天才能在此交手。
“羽化境,如何?”邢振恒提議,將真氣水平限制在羽化境。
他的戰(zhàn)意被奕離的強大激發(fā)出來了。奕離對他而,著實是一個驚喜。有這樣的對手磨練自己的技藝,他再興奮不過了。
“好?!鞭入x回應。旋即,他捏出手印,向后坐去,龍宮拔地而起,蓮池泛濫,異空間在院落之中展開,正是龍宮玄度。
見到這一手,邢振恒眼睛更加明亮了。
“我本以為,得靠我開啟領域,來保護我這脆弱的院落,沒想到你也有這一手。那就較量一下吧!”邢振恒大笑,他臉上的傷疤并不顯得猙獰。
“領域——斷虹碧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