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羅華,浮舟悠遠。左手噴薄黃昏流霞,無住刀光,拒月牙長刀于身外;右手輕舟千里,青龍嘯歌,斬妖蟆之長舌。
領(lǐng)域之外,天城、奕正、北北、牧青瞳都趕到了。他們仰望著領(lǐng)域扭曲空間之中,黃持玉與奕離的大戰(zhàn),都感覺目不暇接。
“要去幫他嗎?”牧青瞳欲要召喚白猿-超騰飛雪,被天城阻止了。
“讓他自己來吧?!碧斐堑溃靶险窈阕吆?,他一直想要一個這樣的對手。”
老道,純熟,手段頻出。奕離在同齡人身上已經(jīng)體會不到的東西,只有面對這樣的對手,才能有所收獲。
“真厲害啊,奕離哥哥。”北北贊嘆道。
奕離的戰(zhàn)斗是極致的華麗。人們常說,劍道的進化,是先趨于多樣、繁雜,然后返璞歸真,去除多余動作,回歸簡潔。
然而,如果憑借著那份簡潔,再組合成極致的華麗呢?
流星追月,暴風升騰,魄淵與月色為一體,鐘山鳴風中之狂雷。
絕不是多余的動作,相反,劍的每一寸運作,都是天地至理的體現(xiàn)。奕離那洞見殘照、無極真視的日月瞳,讓這一切變成了可能。
再次被奕離的一招欲界無住行、空性-千念叢集逼退,“黃持玉”難掩心中震怒。
“小輩,你如此逼我,休怪我今日不得不殺你了。”
她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舉起月球殘渣組成的冰寒長刀,落下,竟生生斬下了自己的右臂。
奕離眼皮一跳。操縱黃持玉身體的、她的父親,自然感受不到疼痛,但黃持玉這具身體的抽搐,已經(jīng)證明了滔天的痛楚。
“你不是她的父親嗎,怎如此心狠手辣?”奕離即使與黃持玉敵對,也忍不住出聲。
冰寒之氣摧殘著斷掉的右臂,“黃持玉”面無表情地感受著身體的抽搐,冷笑一聲。
“小輩,我活了不知多少歲月了,在每個時代,都不知有多少兒女。我的好女兒,若她不能給我?guī)Щ貋淼郗t,便只是個無用的廢物罷了?!?
一只通體透明的手臂,從“黃持玉”的斷臂處伸出。這種透明的質(zhì)感,是此前奕離從未見過的。
“黃持玉”,以血脈為媒介,在黃持玉的斷臂處,召喚了真正的星神眷族。雖然,它只有一只手臂的大小。
對于這只手臂攜帶的氣息,奕離只是感受,就脊背發(fā)涼。那是真正的星神眷族,是真正由黃持玉背后的存在所召喚的。
然而,在人的身體上召喚星神眷族,其代價,就是這具肉體的消亡。她的靈魂將在痛苦中死去,肉體則向星神眷族轉(zhuǎn)化,變成蟲豸一樣惡心的生物。
“親情只是累贅,你經(jīng)歷了這個時代,居然還不明白嗎?!秉S持玉呵呵笑道,“帝璽把你們帶來這個時代,就是想要告誡你這一點啊?!?
“這種顯而易見的命運,若是無視,將來可是要死于非命的。”
奕離不說話。他心中的憤怒,已經(jīng)體現(xiàn)在他握劍的雙手。這個存在,對于生命與情感的蔑視,讓他感到一陣惡寒。
悠久的生命,握有超然的力量,就會誕生這樣的想法嗎?
“黃持玉的父親,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修為,我都不得不告訴你”奕離道,“你真是個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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