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zhèn)鱽硎裁礀|西倒在木地板上的聲音,卻無人應(yīng)答。
那劍客又喚了一聲,“店家!”
等候片刻。依舊無人回應(yīng),淡淡的血腥味從屋內(nèi)飄散。氣氛頓時顯得有些不同尋常。谷寒靜靜揮手令人將門踹開。
宋初一也下了馬。
嘭的一聲,門扉轟然被踹散,碎木在地上激起淡淡的塵埃。
滿屋的血映入眾人眼簾,除此之外最扎眼的便是那名提著菜刀從血泊里緩緩站起來的素衣少女。她身上著的是未染色的葛麻中衣,衣褲上沾染的血紅的觸目驚心,她長至腿彎的黑發(fā)披散,也掩住了大半個臉,只露出小巧的鼻頭和毫無血色的唇。她身上衣物寬大,看不清身形。只能看見露在外面雪白纖細(xì)的手腕和腳腕。
一時無人動。
倘若踹開門,屋里是一幫燒殺搶掠的強盜。怕是早就交上手了,可沒有人想到會顯見這樣一幕。
“先生,怎么辦?”谷寒問。
谷寒這一問有很多含義。除了不知道該不該管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讓他一時沒了主意。這家店的店主不僅經(jīng)營酒肆,還負(fù)責(zé)帶馬隊入山,如今看情形,躺在血泊里的尸體恐怕就是他了,誰來帶路?
宋初一打量那少女。目光落在她細(xì)微顫抖的手上。
宋初一往前走了幾步。聲音平靜道,“放下刀,走過來。”
少女身子微微一顫。抬眼看著宋初一,遲疑了片刻,才把手中菜刀丟下,赤腳緩緩走了出來,在距離劍客半丈遠(yuǎn)的地方停下。
“何人?”宋初一問道。
少女仰起頭,宋初一也看清了她的容貌,竟然是個極美的女子。巴掌大的臉,煙眉鳳眼,右眼正下方有一顆淡淡的淚痣,看上去頗具楚楚之色。
“我”她聲音枯啞。
這一個字便向宋初一暴露了不少信息,一般身份低賤的女子在見到他們這一行人絕對不會這樣自稱。
并且,這少女站著的身子搖搖欲墜,卻依舊硬挺著不容許自己倒下,要么就是堅韌不屈,要么就是骨子里有不容辱的驕傲。宋初一認(rèn)為是后者。
“他欲辱我,我便殺了他?!鄙倥畼O力維持平靜,微顫的聲線卻還是不慎泄露她的恐懼。
宋初一轉(zhuǎn)身,吩咐谷寒道,“在此休息片刻,等消息來便啟程?!?
谷寒應(yīng)了一聲。
宋初一尋了離屋子遠(yuǎn)的位置坐下。
反正店主已經(jīng)死了,這里的雞鴨盡可取食,劍客們征求了宋初一的同意,便將店主尸首埋了算是對取用他食物的報答。
烤好鴨子,劍客們大快朵頤起來。
宋初一令人送了半鼎給那少女,怎么說人家也是最大功臣,若不是她殺了見色起意的店主,無廣告他們也不能吃的這么盡興。
這年頭,殺個把賤民和屠一頭畜生沒有任何區(qū)別。
谷寒卻吃不下,“先生,店主死了,山路難行?!?
劍客的廚藝并不好,鴨子還帶著騷味,宋初一皺著眉喝了口湯,道,“無需憂心,先生我能掐會算?!?
谷寒見她篤定的模樣,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那就有勞先生指路了?!?
“多吃些吧,好有力氣趕路?!彼纬跻缓皖亹偵膶⒁慌桫喨馔频焦群媲啊?
籍羽從廚房中出來,看見這一幕,似有若無的嗤笑一聲,走過去將手里的一缽肉放在她面前。
宋初一嗅了嗅,眼睛微微一亮,二話不說,埋頭吃了起來。
宋初一基本不挑食,連發(fā)霉的食物都能下咽,甚至可以啖生肉,但惟獨受不了那些弄的半生不熟還有異味的肉,在她看來還不如生的。
飽餐一頓,眾人收拾好,清點了干糧,開始向大山前進(jìn)。
這一去可能在山里面呆三五天,密林中野味多,但濕氣重,很難找到可以生起火的地方,若不想茹毛飲血,必須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
“先生?!?
宋初一剛翻身上馬,便聽聞那名少女嘶啞的聲音喚她。(未完待續(xù))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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